從劉婉薈到八月長安 哈爾濱是她的“成功密碼”

國產車 小說 文學 北京大學 哈爾濱新聞網 2017-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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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的八月長安找回最好的我們。

19日哈三中成人禮上,八月長安穿上她當年的校服,回到她小說代表作“振華高中三部曲”的高中原型,在她畢業十年之際,帶著記錄她成長的第一本散文集《時間的女兒》。

這個“比小說還美好”的小機緣,令這個青春文學領軍作家興奮。從哈三中到哈工大新基論壇分享會,再到昨天中央書店3小時上千本書的籤售,這個在家鄉馬不停蹄的姑娘,臉上泛著敦厚的知足。

在她離開哈三中,一路平坦、“開掛”的人生裡,哈爾濱深扎她心底。她把哈爾濱往事寫進作品,讓全國無數青春男女對哈爾濱好奇、嚮往並痴迷。採訪中,她帶我們重回“劉婉薈的哈爾濱記憶”——這段記憶,對八月長安的成功是一種破譯。

1

某種意義上,哈三中比北大對我的意義要大很多。我所有人生當中的好事情,開闊的眼界、人生的夢想,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我初中讀60中。當時我們那屆空前絕後,六七個人考上三中。記得我當時激動得一夜未睡,提前報志願其實存在很大風險,而三中有點兒可望不可及,可你居然夠到了。在那之後,人生中所有事情帶給我的驚喜感,再也沒有超過被哈三中錄取。

這所學校和國內很多“高考大校”不同。它沒有那些嚴苛的東西,沒有把你用軍事化管理“喂”成一個高考線上的高分生。我們是最早一批去群力住校的學生。你想,重點高中很少有學生晚上可以一起跑到天台看獅子座流星雨……寬鬆氛圍之下,大家自發產生一種競爭壓力。這種壓力很良性,沒有發生太多傾軋、鬥爭。在人生成長特別關鍵的這幾年,我遇到了一個最寬鬆、最開明的環境。而後,人越走越高,但那個時期的那種驕傲,再也沒什麼能夠代替。

它形成了你最深最深的烙印,讓你願意不斷不斷去重提。

2

“賣卷子”一直是哈三中畢業季的文化傳統之一。其實高考前我們就開始期待這事兒。你是學生,第一次接觸社會,又是帶有“洩憤”性質地把自己的高考資料賣出去。

我當時用便宜的價格賣複印件。好玩的是,其他學校的人蠻有頭腦,跑來在我們旁邊一起賣。我們輪流起大早,佔最好的位置,一連幾天佔到“石獅紅柱”的黃金地段。後來我們想,得弄個“防偽標牌”啊,就把當時住校的藍格子床單全鋪在地上,上面擺上卷子,證明我們是“正版三中人”。

我自己的筆記當時買了一兩萬元錢。我們小組六七個人把錢都捐給了希望工程,包括沒賣掉的教材、密卷和自己訂好的筆記。我一直挺為這件事驕傲,它相當於我賺到了大學四年的學費。

3

高考結束後填報志願,我遇到一位北大負責接待的老師。他問所有同學以後想做什麼,我告訴他我想拍動畫片。他說:那何必考光華?歷史、社會學、中文都可以。我說因為我想賺錢。他說好吧,但你要記住,曲線救國不適用於所有人,有人繞著繞著,就會忘了一開始的方向。

到了北大光華,我們班一半是狀元,一半是競賽金獎得主。他們的特點是偏早熟,很早就知道自己要什麼。到了大三,有的開始廣泛實習,有的忙著考託福和GRE。在所有人最忙的時候,我作為交換生到了早稻田大學。我在日本其實度過了“無能為力”的一年。

你在生活當中很難做到抽離。就算想要審視自己,最終也被“求生欲”蓋了過去。可是在日本,我的同學很多年紀比我大,高中畢業沒有馬上上大學,而是去打工或是旅行,這讓我對原本習以為常的事情產生一些疑問。於是,我開始回憶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這種思考形成了表達欲,我開始寫作。

我的確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不過我的選擇性記憶是“記重點”,比如我對高中某個老師記得特別深,他的來龍去脈我都記得很清楚,可我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至今感到幸運的是,繞來繞去,我還沒忘記一開始的方向。雖然我離成為一名作家還比較遠。

4

我曾有一瞬間的自殺慾望,在高考前。

我們一直講過程比結果重要。但這個結果意義重大,又緊迫地擺在你面前時,你很難講“努力就好”。

我在寫作這件事上沒有妥協。但有時工作當中,以自己的能力,妥協是必然的。包括作品的影視化,包括生活上的事。但相比我的同學們,我過的狀態是我滿意的,因為有遺憾,所以有奔頭。

我回想了一下,我的學生時代其實還有挺多遺憾。我跟朋友之間有些事應該更坦蕩,我應該更自信,好多事如果當時沒有那麼在意,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失意、沮喪、糾結和忐忑不安,我會更享受那個年紀。但得過去之後才能知道。

“願我的書是你們對少年時代溫暖的原諒”

從劉婉薈到八月長安 哈爾濱是她的“成功密碼”

■新晚報:《時間的女兒》中對哈爾濱的告白是什麼?

八月長安:和小說不同的是,這本書裡有很多碎片化的人生體驗,我蠻真誠,有很多大實話在裡面。我寫到小時候學大提琴的片段,可能會引發很多哈爾濱人的共鳴。我對這個城市其實有著很深的愛。但這個愛不是盲目的,不是說我的家鄉什麼都好。其實是伴著我的成長,它有缺陷,我也有缺陷,我們是一起走過這段路的。

■新晚報:關於“劉婉薈如何成為八月長安”,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八月長安:很多人認為我們這兒其實是一個有點兒“被虧待”的地方,大家的生活是經歷過時代的波折和打擊的。但這種打擊沒有體現在東北人身上。他們天生帶著喜感,我的周圍人,包括我的父母,他們很樂觀,有自己那一套,哪怕講苦事,也用一種消解的語言方式。這種語言方式,對我的寫作影響很大。就是你要用通透的、歡樂的、豁達的筆,其實是去寫生活當中一個一個的結。這是東北留給我的烙印。

■新晚報:你會覺得有一天你還會回到這裡生活嗎?

八月長安:它是你寫作的一個起點。所有最有養分、最敏感的少年時代是在這兒度過的。這對一個作家非常重要。哈爾濱是我永遠的人生烙印。以後無論我身在哪個城市,我的工作都會跟這裡有關,包括影視劇的取景,我都希望是在這裡。

■新晚報:青春文學在中國圖書市場的定位,可能註定了它不會成為一個大IP。你覺得你的作品留給那些四五十歲的人是什麼?

八月長安:是成年人對自己少年時代最溫暖的原諒。是想說,不能因為到一個年齡段就渾渾噩噩過日子了。所有走過的來時路是抹不掉的,也沒有必要被抹掉的。過去的一切被賦予新的意義,然後更好地走下去。

■新晚報:“完美女生八月長安”的“破綻”是什麼?

八月長安:我其實還挺糊塗。純粹天然的糊塗雖然是幸福的,但人分很多種,你如果天性很敏感,沒必要非把自己磨到很粗糙、很圓滑世故或是很糊塗,才算成熟。人要保護自己的敏感,善感不是壞事。這是我一直在努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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