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中國“掃黃”,古代中國也“掃黃”,且一旦被抓住後果很嚴重

東周時期,齊國上卿管仲在王宮中開設了“內閭”,“內閭”也稱女閭,並且,還一次性從民間挑選了七百名女子充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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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管仲是在為齊桓公挑選宮女嗎?

並非如此,這些女人雖然都是人間尤物,但是,她們的身份比較特殊。管仲從風月場所中挑選出這七百名妓女,於王宮中開設了世界上第一座“官辦妓院”,比西方政治家梭倫開設的“國家妓院”早了幾十年。

當然,官妓最早可追溯到夏桀時期,不過,像這種有固定經營場所的“女閭”,是從管仲之後才有的。據說,因為管仲建立了讓風車女子遮風擋雨的安樂窩,後世的性工作者都將其尊為“祖師爺”。管仲是歷史上有名的賢臣,他開設妓院的初衷,是為了給國家增加財政收入,“以充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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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畢竟管仲這種斂財的行為不太清白,所以,時人對此頗多非議。

《戰國策》中出現了這樣的記載:“桓公宮中七市,內閭七百,國人非之。”這裡,所謂的“非之”,即是反對開妓院這件事,時人並不支持這種有組織的合法妓院。由此可見,當時有許多有識之士鄙夷管仲的行為,這或許是我國最早的“禁娼”聲音。

管仲的妓院就這樣在國人的非議中開張了,雖然不少人都鄙視管仲的行為,但“內閭”的生意十分火爆,看樣子當時齊國男人雖然嘴上義正言辭,身體還是比較誠實的。“女性產業”就這樣在管仲的帶動下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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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秦漢以後,這個產業便逐漸演化為“樂戶制度”,還衍生出所謂的“青樓文化”。

雖說,古代中國的青樓文化融入了民俗文化,但是,兩千年來朝廷有關禁娼的呼聲從未斷絕,民間更是對娼妓制度深惡痛疾。

別看有那麼多風流士子出入於花街柳巷,更多的老百姓對做妓女和嫖娼行為嗤之以鼻,畢竟,娼妓制度破壞了無數和睦的家庭。所以,老百姓常用“浪蕩子”或“賤人”,甚至,用比之更粗俗的語言,來責罵或詛咒進行骯髒交易的男女雙方。

通過口誅筆伐來抵制這種行為,這算是一種“輿論禁娼”。但是“輿論禁娼”只是民間自發的抵制,沒有朝廷法令的支持,所以,還是比較乏力的。針對老百姓禁娼的呼聲,本著引導社會風氣、規正倫理秩序、約束官僚行為的需要,朝廷不得不從政策上對娼妓進行限制。

於是,也就有了“法律禁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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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法律禁娼”的執行過程與現在的“掃黃”差不多,但是,朝廷的目的是“限制”而非“根治”。

我國古代娼妓的“經營模式”相當複雜,其中,就包括了皇親國戚專屬的宮妓、為官僚服務的官妓、在軍營中的軍妓、富貴人家養的家妓、仗著官府背景從事經營的私娼、躲在角落裡經營的暗娼。起初,這些妓女的出身都帶有奴隸的性質,到了後來,賣淫的娼妓以喪偶的寡婦、罪人的女兒、主動從事皮肉生意的賣身女為主。

那麼,朝廷限制的是什麼呢?

主要是“逼良為娼”,從准入機制上入手,防止良女被拐入妓院,避免國民道德素質敗壞。打個比方來說,《大明律》中有一條明文規定:“凡娼優樂人買良人子女為娼優,杖一百,屢犯者,流放或處死。”這就是一條從准入機制上控制娼妓來源的法令。

單從經營者入手,肯定不會取得顯著的效果,對此古代統治者還制定了一些針對需求者性消費行為的法令。例如:社會責任重大的官員禁止嫖娼。宋仁宗時期有這樣一條規定,負責分管刑獄的大小官吏,一律禁止“赴妓樂”。宋神宗即位後,又將這項規定擴大到整個監司範圍,所有監察大臣一律禁止出入風月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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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考慮到大臣們的生理需要,每年在宋神宗過生日這一天,會臨時開放這一政策。所以,每逢“聖日”,京城便會出現這樣的場面,大大小小的官員勾肩搭背,在花街柳巷中流連忘返,青樓滿座,女性工作者們樂得合不攏嘴。時人的詩句中,就有提到“共君今夜不須睡,未到曉鍾猶是春”,說的就是“聖日”這一天的情形。

在歷朝歷代中,女性產業最發達的莫過於唐朝,當時,從事皮肉生意的妓女個人素質非常高。朝廷正式確立了“官妓制度”,從法律上認同女性工作者的地位,並將娼妓視作合法產業。當時,朝廷開設的“教坊”就是一種官設妓院。朝廷將所有長安娼妓統一收容到教坊中,統一管理。所有從事這種生意的女人必須到教坊報道,登記註冊。

甚至,為了規範行業標準,教坊還為娼妓提供培訓。例如:有音樂天賦的妓女會被訓練成樂妓,聲音甜美的會擔任歌妓,身段妖嬈的發展成舞妓,酒量較好的則成為侑酒的飲妓。正因為唐朝的妓女專業性強,每個都有才藝傍身,所以,唐朝文人的風流詩句中經常會出現風塵女子的影子。唐朝的官妓制度對後世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直到明朝這種制度才被朝廷取締。

我國曆史上的禁娼運動以明朝為分界線,在明朝以後呈現一種嶄新的趨勢。

實際上,明初朝廷並不禁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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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出身的朱元璋非常體諒勞苦大眾,他亦希望處於社會底層的娼妓能夠獲得更好的待遇。朱元璋以唐、宋兩朝的官妓制度為基礎,將“教坊”升級成更加完善的“教坊司”。

根據明朝文人留下的《蓉城詩話》來看,朱元璋在南京城中開設了不少妓院,單聚寶門附近就有十四家妓院。在建國之初,這些妓院中的女性工作者很少,朱元璋便將全國各地從事皮肉生意的妓女全部召入京城,讓她們在官設妓院中工作。

因為,朱元璋的大力支持,逢迎朱元璋的文武大臣自然要做出表率,在此期間的女性產業帶動了大明王朝的“內需”。在達官顯貴的聚會中隨處可見妓女的身影,公務應酬也允許官員請飲妓助興。

不過,官妓的蓬勃發展很快便引發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老百姓對“禁娼”的呼聲越來越高。明宣宗即位後,尊重了百姓的意願,取締了官妓,由此,展開了一段“禁娼運動”。然而,當時的社會風氣並未因此好轉。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被遣散的女性工作者失去了生計,來到私人妓院中謀生。雖說,官妓衰落,但是,私妓卻愈發“繁榮昌盛”。畢竟,朱瞻基的政令只是限制了官設妓院,對土豪們蓄養的家妓以及自由經營的女性工作者並無限制。當時全國各地出現大量“私窠子”,女性工作者只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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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朱瞻基只是考慮到“官場風氣”,並未關注“社會風氣”,由娼妓所帶來的社會問題依舊嚴重。妓女“由官轉私”的現象持續到明朝末期,明末的性產業盛況空前。崇禎年間,南京秦淮河兩岸妓院酒樓林立,河面上飄著數不清的畫舫。

可以說,當時的風流雅士在閒聊時一提到秦淮河,便會不約而同地會心一笑,秦淮河兩岸已成為明末清初規模最大的“紅燈區”,亦是全國女性產業的中心。

與明朝相比,清朝的禁娼力度更大,不過,清廷禁娼之初實行的政策反反覆覆。清初沿襲了前朝洪武年間的娼妓制度,在京城開設了“教坊司”。不過,順治帝很快便意識到官妓制度的弊端,先後兩次展開了禁娼運動。

1651年,順治下令教坊停止招收新的從業人員,邁出了禁娼的第一步。

1659年,順治帝裁革女樂,在皇宮舉辦典禮時,由太監取代樂工。

現代中國“掃黃”,古代中國也“掃黃”,且一旦被抓住後果很嚴重

康熙登基後,不但繼承了順治的禁娼政策,還加大了禁娼的力度,將禁娼的範圍延伸到私娼。1680年,康熙將禁止私娼收錄到律例中,規定:“夥眾開窯誘取婦人子女,為首照光棍例斬決,為從發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

1811年,嘉慶復令重申禁娼,並在康熙禁娼令的基礎上,再添新規:“京城內外拿獲窩娼至開設軟棚,日月經久之犯,除本犯照例治罪外,其租給房屋房主,初犯杖八十,徒一月。”雖說,朝廷的禁娼運動聲勢浩大,從表面上看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並不能徹底禁絕娼妓。

這裡,我們就以揚州為例,當時的性工作者們以“私窠子”、“半月門”、“揚濱”、“船孃”的形式繼續經營,每當聽說朝廷要進行“掃黃”,他們就會在短時間內蟄伏起來。從《揚州鼓吹詞》的開篇中我們能看到這樣的記載:“一逢禁令,轍生死逃亡,不知所之。”

由此可見,清朝的禁娼制度實屬“雷聲大雨點小”,民間女性產業依舊發達。

現代中國“掃黃”,古代中國也“掃黃”,且一旦被抓住後果很嚴重

在咸豐登基後,奕詝對禁娼毫不關心,導致京城各式各樣的妓院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清朝末年,由管仲開創的性產業迎來了最後的輝煌,當時全國各地有幾十個規模不等的“紅燈區”,例如:黃浦江上的“十里洋場”、京城的“八大胡同”等。

古代統治者的禁娼,始終在“禁”與“不禁”中搖擺不定。最終,直到新中國成立後,禁娼終於成了現實。

但即便是這樣,放眼城市的街景,在燈紅酒綠、雕樑畫棟的背後,總是湧動著的是不可扼止的慾望。所不同的是,古代的青樓是公開的,而現在的青樓是變相的,也許就藏在那些裝潢豔麗的洗浴中心、歌舞廳、髮廊等等場所的裡面。

這種社會現實的頑強存在,就在一點點地腐蝕和瓦解社會的道德精神世界。

參考資料:

【《史記·卷六十二·管晏列傳》、《戰國策》、《大明律》、《蓉城詩話》、《揚州鼓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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