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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見到兒子，認不認我都沒關係。”70歲的貧困戶老人張潤年再次對來訪的筆者唸叨起兒子時，兩眼的淚花在眼眶直打轉，他趕忙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卻留了一道淚痕。張潤年是陝西省榆林市吳堡縣宋家川街道後焉中心村的貧困戶，獨居在吳堡縣城黃河對岸山西省柳林縣軍渡村，靠政府救濟和撿破爛來維持生計。在有生之年能見到離家出走12年的兒子張芝龍已經成了老人最大的奢望、也是唯一的心願。（圖文\/薛曉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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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啊，你哪怕是回來看上一眼，打個電話也好......”2017年8月25日中午，見到張潤年時，他喃喃自語著。良久，老人長嘆一口氣，呆呆的望著趴在腿上的小狗。鋪滿皺紋的臉上，神情黯淡。出神半天，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發誓，又像是自我鼓勁的說道：“日子窮富都無所謂，我一定好好的活著，活著見到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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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芝龍，今年34歲，在家裡排行最小，也是張潤年四個孩子中唯一的兒子。為了養家，年輕時張潤年常年在外跑江湖，很少陪伴家人，扎針、算卦，什麼都幹過，家裡的一切都由妻子一個人操持，孩子們和他的感情比較淡漠。2002年，妻子罹患癌症去世後，他就託人給剛過20歲的兒子說媒，並把不同意親事的兒子大罵一頓，從此父子倆關係陷入冰點。（圖為家中珍藏的張芝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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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年紀相仿的緣故，張潤年的兒子張芝龍和三女兒張小利從小關係最要好，有事都會和她講。據張小利說，2005年，弟弟張芝龍和朋友結伴去東莞打工，後來同伴們都陸續歸來，唯獨弟弟不願意回來。（圖為家中珍藏的張芝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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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芝龍失聯的日子裡，張潤年很少回後焉村居住，老家的窯洞已經破敗不堪。如今，他居住在山西省柳林縣軍渡村，房租免費，順便幫助房主照料房前屋後。一間窄小逼仄的小屋裡，炕上鋪著一床被褥，地上擺著兩隻破舊的古式沙發、立著一張摺疊桌，再有一個電飯鍋以及簡單的生活用品，就是他全部的家當。每天與張潤年相伴的也只有落日的餘暉，孤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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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要強，他是想闖蕩一番，賺點錢再回來，所以開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提起弟弟張芝龍，張小利眼眶溼潤了。2008年，張芝龍還給張小利打電話稱身份證丟失，需要村委的證明材料，並從東莞給張小利寄了一封信，囑咐她儘快將證明材料郵到西安。打開弟弟當年寄回來的信封，張小利像寶貝一樣不斷摩挲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弟弟最後一次和自己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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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聯繫我們，我們就聯繫不到他。”此時，張小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前段時間有人打聽到弟弟2015年7月在深圳活動過，但是也沒有其他線索。”每一個外出闖蕩的男人，內心都渴望著衣錦還鄉，想來張芝龍也不例外。可這麼多年，他不會想到自己的老父親，靠著政府救濟和撿破爛苦捱著日子，就是想和他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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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來，張潤年做夢都是兒子回來了，自己2次南下尋找張芝龍，並和3個女兒各方打聽，一直未果。“我也是為他好，早點成家也相互有個照應。”張潤年閉著眼睛，好像回憶當年一般，“早知道這樣，絕對不會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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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收留了一隻流浪的小狗，也算和自己做個伴。12年，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不算很長，可是對於一個年事已高的老人來說，已經是漫長的歲月，在每一個徹夜難眠熬到黎明天亮，在每一個揪心擔憂的日落黃昏，甚至在他生命的餘暉裡可能將不再有下一個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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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芝龍，無論你在哪裡，希望你看到老父親的呼喚，看到姐姐們的思念，給他們一個迴音。同時希望所有愛心人士多多留意，及時提供線索，完成老人12年來的唯一心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