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住在附近小區的一樓，自己蓋了個小院。幾年前，他們夫婦倆養了一條京巴狗。那條京巴全身雪白、吃得胖乎乎的，老王給它取名“棉花”。這“棉花”很聰明，養了幾年，有時能聽懂一部分人話，好像有點“靈性”似的。一家人都很疼愛它。
老王的兒子結婚了，新來的兒媳婦卻不喜歡養狗。“棉花”見新來的女主人討厭它，怎麼討好也沒有用，它也知趣，從那時起，只要新媳婦在家，“棉花”就鑽到老王夫婦的床下或衛生間的旮旯躲起來，避免讓新媳婦看見自己。遇到節假日，新媳婦在家裡不出去，“棉花”就躲藏著，甚至一整天不吃不喝，直到夜晚新娘子休息了，它才出來活動活動筋骨透透氣。老王夫婦倆看“棉花”可憐，也曾多次親切地呼喚它出來，可“棉花”心裡緊張，它不敢啊！老王兩口子雖然心疼，也無可奈何，只好隨它去了。
一次吃飯時，兒媳婦有點嚴厲地說：“家裡喂什麼貓啊狗的，髒兮兮的。”那意思就是要求公婆把“棉花”要麼送人，要麼扔掉，反正得處理了。這下老王夫婦倆犯難了，要處理掉“棉花”，心裡確實捨不得，畢竟養了多年有感情；不處理吧，兒媳婦已經說了，何況家裡確實會有一些狗毛、腳印什麼的。
老王夫婦倆還在猶豫時，兒媳婦急了，就對自己的丈夫發作，頓時家裡的氣氛有些緊張。“棉花”似乎知道是因為它的存在才引起主人的爭吵。它變得更加緊張、更加沉默了，再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一天到晚耷拉著耳朵、尾巴，也不願意吃飯喝水，即使在老王夫婦面前，走起路來也是輕手輕腳、小心謹慎的，好像生怕鬧出什麼動靜來。
一天早上，趁老王夫婦不在意，從來不單獨出去的“棉花”，悄悄地走出了家門。等老王夫婦發現它不在家時，趕緊出去找，哪裡還找得到？
“棉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老王夫婦每每想起“棉花”，都不禁落淚。他們知道，“棉花”自己選擇離開，是為了他們家的和諧；他們想象得到：“棉花”決定離開家門時，是那麼的無助無奈，也不知道“路在何方”；他們不知道“棉花”吃得怎麼樣？有沒有水喝？夜晚睡在哪裡？或者還在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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