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體檢查出惡性腫瘤我想尋死,一直討厭的鄰居卻給我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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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體檢查出惡性腫瘤我想尋死,一直討厭的鄰居卻給我活下去的勇氣

作者:葉子琦

1.粗暴的初相見

見到陸白的那天,冉青青極度悲傷,因為她的一張普通實習體檢書變成了病危通知書。醫生通知說她的胸部有一個很大的腫瘤,惡性。

冉青青對著電話把通知她這個消息的醫生大罵了一通之後,毅然離開了實習單位,從學校打了休學申請。

她從實習單位回來,將所有的文件物品丟進了路口的垃圾桶,又買了所有自己愛吃的零食,衝了三年的優酷、愛奇藝、騰訊會員,又給自己買了春夏秋冬的衣服,然後抱著零食開始刷美劇。

她混混沌沌,甚至想到自己會承受不住疼痛尋思,可如果生命真的剩下一天了,她也要將它過成三年。如果還剩下三年,那就要過成別人的六十年。

在她人生中最最最悲哀的這一天,陸白成了她的新鄰居。這個新鄰居十分具有音樂天賦,從入住開始,便不停地演奏起鋼琴曲來。

從一開始的動聽、優雅,一天過去了,到現在已經讓人想吐了!冉青青躺在床上怒吼:“能不能別彈了?我快要瘋了!哪位藝術家能不能別汙染別人的生活。啊!”

最後一聲她是咆哮出來的,但是那首被彈了800遍的《夢中的婚禮》仍舊絮絮叨叨地迴旋在她的耳畔,全世界都在欺負她,都在挑釁她,她覺得糟糕透了!

冉青青踹開被子,摔了枕頭,推門而出,循著聲音細聽,鋼琴的聲音就從隔壁傳出來。她用力地敲門,怒吼:“彈什麼彈,你都已經彈了一天了,累不累啊你?”

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在冉青青以為對方收手了的時候,一首《我願意》卻突然響起,居然還敢挑釁?冉青青氣憤地咆哮:”我屮艸芔茻,怎麼就攤上了你這種鄰居?”

於是,房間內的曲子變成了《命運》。

不彈這曲子還好,冉青青一聽到命運,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神經都被刺激到了。她像是一隻炸毛的戰鬥雞,想要和上天賜予她的命運做鬥爭。

放在平日裡,陽光樂觀開朗好客的冉青青一定會笑覺鄰居是個幽默的鋼琴家,但是今天不行,她不想再善良了。所以她伸出腳用力地蹬踹起門來,邊踹邊吼,“你再彈下去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保證!”

鋼琴家陸白並沒感受到屋外強烈的怨念,換了一首《無所謂》,動人悠揚的曲子盡顯鋼琴功底,他甚至還微笑著等待著門外新鄰居的聲音,想來一次搞笑難忘的初相見。

可下一秒,笑容和琴聲全部定格住,因為陸白家陽臺上的整塊玻璃被一把從隔壁陽臺飛來的椅子砸碎了,碎玻璃和那把椅子張揚地躺在他的窗子邊,冷風順勢灌入屋內,吹涼了他的手指。

“你要是敢再彈一聲,我保證下一次椅子砸中的是你的腦袋!”

陸白聽著這粗魯的要挾聲,頓時皺起了眉頭。是誰說找個好口碑的小區“閉關”,安安靜靜地作曲是個好主意的?

冉青青靜靜地感受著因為自己努力而安靜下來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勝利的感覺,她坐在房間裡張狂地大笑,狂笑,像是戰勝了一切一樣,直到笑到痛哭流涕,泣不成聲。

之後的日子裡,再有人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倆人總是忍不住低頭一陣悶笑,因為這是最粗魯暴躁的初見。

2.共處一室

自此,陸白老老實實地用消音作曲了。半個月,硬是半首沒做出來。

然後他打算跟隔壁的那位“精神病”談談,至少了解下她的作息,這樣他能夠根據周圍人生活習慣好好彈鋼琴,做曲子。

他按了三次門鈴,在以為屋內沒有人,剛想轉身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陸白保證,他絕對不是故意趁著冉青青喝醉了去打擾她的,也更沒想過這個“精神病”力氣那麼大。

陸白剛一開口,“您好,我是住在……”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隻伸出來的手強硬地拽進了房間內。

本著“友好鄰里”的心態,陸白並未多做推辭,可他沒想到冉青青竟然直接將這位鄰居按在了門上,她像只飢餓的小狐狸一樣湊近了他,仔細聞了聞,眯著一雙笑眼,醉得迷迷糊糊地說:“送快遞的,我活了二十二年了,還沒談過戀愛呢,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遺憾了?你說!”

陸白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後,稍稍推開冉青青一些,理性地分析:“如果真的明天就死了,確實有點遺憾。”

冉青青贊同地點頭,抿著嘴輕笑,然後繼續湊近陸白。

好不容易推開了冉青青,陸白反身想跑,卻被突然坐在地上的冉青青抱住了大腿。

“求求你……我真怕我的人生什麼都沒有。”說著說著,她竟然哭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很痛苦的樣子,哭著說著,也咳嗽了起來,“如果真的死了,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陸白深深地嘆了口氣,迴應:“小姐,你喝醉了,我是你鄰居,都不認識你,你先鬆開我,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陸白再低下頭去看的時候,卻驚覺冉青青竟然坐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哭睡著了!

這人生際遇,夠奇葩!

陸白只好充當好人,將已經睡著了的冉青青“拖拽”到床上,禮貌地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到門邊,怒笑著發現門打不開了。這門不是反鎖,是壞了,純正的壞了。

陸白掏出手機向經紀人求救,對方去國外了,並且嚴肅地告訴他,千萬不能讓任何人來救他,一旦別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又會被媒體包圍。

所以,他只好認命地退回到房間內的沙發上,看著對面電腦上播放著的美國喪屍大片。看得呲牙咧嘴,卻最終被吸引。

3.上門女友

冉青青決定在人生的最後階段“禍害”一個男人,談一場戀愛;而對方確定為陸白,是因為冉青青第一眼見到的,是窩在自己最喜歡的淺藍色沙發上睡熟了的陸白。

高大身材略微有些清瘦的陸白蜷縮成一團,身上蓋著冉青青的淡藍色小毛毯,雙手環抱在胸前,頭倚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微微側偏向冉青青。有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在他的身上,他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瞼,輕薄的嘴脣緊緊地抿在一起,陽光順著他鼻翼的弧線流淌,一切都顯得淡然而又溫馨。

就是他!

冉青青將下巴墊在胳膊上,就那樣安靜地瞧著熟睡的陸白,腦海中產生了無數的情節,每一個情節都告訴自己:如果生命變成了倒計時,就要用有限的生命享受最好的東西。

她一直看到陸白做了噩夢,突然驚醒,然後對著冉青青的方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個極度慵懶的懶腰,隨後表情痛苦地揉捏著自己的被壓酸的肩膀脖子和膝蓋……

冉青青一直不敢開口打斷對方,就那麼謹慎地趴在床上,安靜地瞧著。直到陸白開始環顧四周,看到了瞪圓了眼睛的她,冉青青才揚了揚手笑說:“Hi!”

陸白皺了皺眉,又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在努力回想自己身在何處一樣,突然眼睛猛地張開,一切都想起來了,才開口打招呼,“你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鄰居,我叫陸白。我昨天來找你是因為……”

對於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一個女孩子家裡住了一晚這種事情,陸白覺得想要解釋卻無從下手,更何況這女孩子是一個脾氣暴躁的,曾要把凳子砸到自己腦袋上的“柔弱”女子。

“沒關係呀,”出人意料的,冉青青卻嬌羞巧笑著擺了擺手,順便將壓在身上的被子朝一旁踹了踹,繼續問,“陸白?你有女朋友嗎?”

陸白坐在椅子裡不再淡定了,這丫頭不會讓自己負責吧?天地良心,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戰戰兢兢支支吾吾地指了指門,轉移話題:“門好像壞了,咱們先出去再說吧?”

這責任他可付不起呀。

冉青青目光並未轉移,只是嚴肅道:“有,還是沒有女朋友?”

有了玻璃爆碎的經歷以後,陸白對這個撒潑的女人稍微心生畏懼的。而此時,冉青青趴在床上,目光狠決,聲音嚴厲,驚得他稍稍又朝後退了退,乖乖回答:“還沒有。”

冉青青甚是滿意這個答案,突然就笑了,笑得暗藏心機,看得陸白心裡一驚一驚的。

陸白小心翼翼地提醒,“咱們還是先把門打開吧?”

冉青青卻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副不能再認真的模樣道:“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吧。那女孩兒叫冉青青,身高168,體重98斤,目前就讀於X大學Z系大四,已經開始準備畢業實習很快就可以畢業,然後就可以結婚。沒有兄弟姐妹,爸媽在法國,所以她偶爾也會搞點兒代購賺個外快。”

冉青青介紹完了,假意看不出陸白的驚恐,接著問:“這個條件你滿意嗎?”

聰明如陸白,他謹慎地問:“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冉青青抿著嘴脣,自信地一字一字地回答:“冉——青——青——”

陸白微微一怔,隨即不動聲色地第三次指了指門,轉移話題,“咱們還是先把門打開吧?”

冉青青終於隨著他的話題說了一次,“好!只要你答應做我男朋友。”

陸白想了想,惆悵地問:“你有蘋果手機的充電器嗎?”只要因沒電而自動關機的手機充滿電,他就可以打電話場外求助了。

冉青青乖巧地從床頭夠到充電器,揚了揚手,“我有,”隨後,調皮地笑將充電器塞進了自己的內衣裡,“可是我不會把它借給除男朋友以外的任何人。”

陸白覺得,他是入了虎口了,自己鑽進來的,太可怕了。

4.首次發病

三天過去了,陸白和冉青青就這樣對著在房間裡關著,相處極其融洽。陸白隨遇而安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特別好,這讓兩個人反而像是一對兒過了好久日子的小情侶。

冉青青煮飯、做菜,陸白則掃地收拾屋子;白天,兩個人會聊聊天,這其中陸白隻字未提的是他的職業,而冉青青從不涉及的就是自己的病;聊累了,他們就一起看電影,從韓國鬼片看到泰國鬼片,再從美國喪屍看到中國殭屍……

冉青青偶爾想到學業的時候,還會拽出寫了一半的論文叫陸白幫她修改,可每次修改的結果便是強制要求陸白義務性地幫他寫上幾百字。她估摸著這樣下去幾天,論文就能順利完成了。可惜,天不遂人願,論文還差一大段結尾的時候,冉青青鼻子流血暈倒了。

陸白拿了冉青青的手機打了電話給她的好朋友求救,門被撬開的時候,冉青青已經暈了半個多小時。在她暈倒的時候,陸白也終於拿到了充電器,門打開的一剎那,陸白並沒覺得得救了,而是擔心冉青青的情況。

擔心死了!

他抱著冉青青衝出屋子的那一刻,關機了三天的手機更加焦急地響起來,經紀人在電話那端咆哮不止。原來,在他電話求救之後的第二天,經紀人便從國外趕了回來,可陸白這貨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了,人間蒸發了一樣。

陸白無奈,只好將冉青青交給了她的同宿舍好友,宿舍好友也嚇壞了,據說冉青青幾天前突然休學回家了,誰也不清楚她到底怎麼了。

陸白自然無暇顧忌這些,將他們送上了救護車,目送著車開遠了,趕緊去見經紀人。

那天,冉青青第一次和病魔正面交鋒,從前只是聽說,這一次親自感受了。受各種偶像劇,各路小說的影響,她甚至不去複診,單純地想著只要不去肯定,就有誤診的可能。

這一次,再醒來,房間內只有她一個人。她沒摔東西,沒罵人,也沒哭,只是安靜地坐在病床上,虛弱地瞧向走廊,那裡經過來來往往的人。有病人,病人的爸媽,病人的兄弟姐妹,病人的朋友,病人的醫生……反正都是專屬於病人的。

她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久到有幾個人從她的門前路過了好多趟。久到她感覺到好孤單,好無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為了她而來而去。

在法國的父母連她生病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中國……

在她以為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的時候,有一個人焦急地出現了,他是陸白。他眉眼甚好,衣著得體,短髮利落,在看見自己的時候,嘴角掛起了笑容,他說:“你同學打電話給我說她回去上課了,我想就你自己在這兒了,所以趕緊過來了。”

陸白瞧著目不轉睛盯住自己的冉青青,突然就笑了,“我說早點把咱們放出去你還不聽,是不是待出問題了?怎麼樣?醫生說什麼?”那人有好聽的名字——陸白。

冉青青面無表情地舉起被吊瓶扎著的胳膊,輕聲說:“疼。”

隨後,陸白放下了手中的花,手指觸碰到那胳膊上,眉頭微皺,打趣道:“這麼嚴重,紮了這麼多針?”

冉青青哭了,破天荒的沒有大吵大鬧嗷嗷嚎叫著大哭,而是委屈地瞧著陸白,無聲無息“啪嗒啪嗒”地掉著眼淚,看得陸白一陣慌張,手忙腳亂地拽出紙巾胡亂地為她擦掉眼淚。

可他越擦,冉青青便越是止不住眼淚,如果她不是快要死了,那該有多好!

5.狠追到底

冉青青從醫院逃走了。

因為她要追求自己的鄰居。

這一次,冉青青給自己買了6套衣服,做了美容,還換了髮型。買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儼然是要過起小日子的模樣。

冉青青忙了一整個下午,房間里弄得烏煙瘴氣,才終於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她每隔五分鐘到隔壁看一眼,一直等到了八點鐘,陸白仍舊沒回家。

這一桌飯菜是冉青青自出生起第一次下廚,本來在飯桌上擺放了蠟燭,準備了紅酒,還想著能給陸白一個大驚喜,好好地浪漫一下,結果……

直到九點半,陸白才回來,而且帶著一個姑娘。聽見門外有動靜,冉青青豎起了耳朵仔細聽。

“哥,你別一直這樣頹廢了,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愛你了。”女孩撒嬌道。

“好,聽你的,肯定奮發向上。”陸白的聲音裡充滿了寵溺。

“你幹嘛不開門?我肯定要進去坐會啊,你別想再找藉口拒絕我。”女孩兒繼續撒嬌。

“誒,好吧!”陸白掏鑰匙的聲音。

這還得了?冉青青連忙推開門,一副熱心大媽的狀態,慈祥地微笑著,問:“呀,陸白回來啦?吃飯了沒有,快來,我準備了晚飯了。”隨後,更加熱心且無知地瞧了瞧立在一旁的長髮美女,“誒呦,這小姑娘太瘦了,一起來吃一頓?”

陸白和他身側的“瘦弱”小姑娘互相對視了一番,倆人還沒做出決定,冉青青已經一個跨步邁出,熱情地將倆人拉進了屋裡。

剛關了門轉身的瞬間,冉青青假意沒有看見陸白聳肩的那個動作,更加假意沒有看出那姑娘眼神裡的提防和厭惡,拉過姑娘和陸白的手,像長輩一樣地笑問:“倆人去哪玩啦?陸白你不是說你沒女朋友嗎?這姑娘是誰?你可千萬別說是你妹妹,我真不能信的呦。”

陸白微微皺了皺眉,淺笑著回答:“她真是我妹妹。”

冉青青假意吃驚地張圓了嘴巴,隨後又狡黠一笑,“沒關係啦,我不會怪你騙我的,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不介意的,反正我才是命中註定的真愛嘛。”

陸白身側的姑娘頓時瞪圓了眼睛張圓了嘴巴,一臉質問地瞧向陸白,陸白只好無奈地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小姑娘還沒講話,便已經被拖到了餐桌旁,硬是被按在了椅子上,被要挾道:“你還是知難而退吧,我肯定拼了命地把陸白搶到我手裡的。”

那姑娘雙手抱拳,嘴角微微上揚,“俠女,您是真愛,我看出來了。但是我真是他妹妹,如假包換,你能別這麼神經質嗎?我害怕……”

神經質了嗎?有嗎?冉青青咧著嘴巴尷尬地笑了笑,“我鬧著玩的,來嚐嚐嫂子做的飯菜。”

陸白猛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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