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帶妻女逃荒被70歲富戶收留,看見他瞅我女兒眼神,我害怕了

服裝 小說 談客 2019-06-03
小說:我帶妻女逃荒被70歲富戶收留,看見他瞅我女兒眼神,我害怕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野子白

1

這是我在我爸的講述中,第一次聽到鬼。

從那以後,我還真的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真有鬼。

1995年,我爸前往一個叫“陽曲山”的村子裡去教書,代小學五、六年級的語文課。

第一天開家長會,校長和家長們對我爸的到來,表現出極大的熱忱和歡迎,紛紛邀請我爸去他們家做客,並爭先搶後地願意騰出自家的閒置窯洞,讓他作為今後辦公和住宿的地方。

然而那時候我爸的脾氣很倔,當即就問校長,“村裡沒有大隊窯洞宿舍嗎?”

我爸話音剛落,所有的家長包括校長一下子都沉默了。

看著我爸滿臉的疑惑,一直抽著旱菸的校長,繞著家長們走了一圈,然後緩緩走到我爸面前說:“白老師啊,我們村的大隊窯洞有是有,不過,這幾年幾乎沒人住!之前有來村裡教書的教師,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都又住其他地方去了!”

“為什麼呢?”我爸好奇地追問道,“是窯洞太舊?還是不能做飯?”

“都不是……”校長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把菸蒂扔在腳下狠狠地擰滅,而後臉上漏出意味深長的一笑道,“其實沒什麼,就是聽往年來村裡教書的先生們說,那個地方有問題,說是晚上鬧鬼!所以啊,這麼多年,只有男教師才願意來我們村……”

“哈哈,原來是這事!”我爸聽校長這麼一說後,開懷大笑,當即就開始婉拒家長們的好意道,“各位老鄉,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十幾年來走過的地方也不少,比這更艱苦的地方也去過,也從來不信什麼鬼啊神啊的。

“只要晚上下雨不進水,颳風不掀被,就再好不過了,絕對不會因為這事打擾眾位鄉親們特意為我騰地方!”

最終,好說歪說,我爸還是拍著胸脯謝絕了家長們的好意。

當晚,他就帶著鋪蓋捲住進了離學校不遠處村口的一排有六孔窯洞的最東邊的一孔裡。

“嘿,你還別說,當我走進院子一看,那一排窯洞看著挺齊整,一眼就看出來是最好的石匠用方石紮起來的面子,最好的木匠用棗木套出來的窗戶。門窗雖然看著有點舊,但也很完整,完全沒有年久破損嚴重的痕跡。

“最東邊的這孔,校長事先安排人糊了窗紙,看著很不錯,其他五孔一看就常年沒人住,只能在外面看到黑乎乎的窗格子和窯洞裡黑黢黢的一片。”

“那天,在校長家吃過晚飯後,很早我就回去把被褥鋪好,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我爸很是平淡地給我和我媽講述著,但當時年少的我,似乎已經從他那犀利的眼神和脖頸不斷跳動的血脈上,看出了這孔窯洞的不平靜。

“然而,第二天早上,當我準備穿衣服時,明明記得我睡前把衣服脫到了後炕上放著,醒來後居然發現衣服全部在前炕靠近窗臺的地方!”我爸睜大雙眼,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給我們繼續講述。

但很快,他的笑臉就收斂了回去,“整整一個早上,我怎麼都想不明白,衣服怎麼會從後炕飛到前炕去,是不是我記錯了?還是這孔窯洞,真的鬧鬼?”

膽大心細的我爸,並沒有因為第一晚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而退縮。

“我還真不信!第二天晚上臨睡前,我又特意把衣服全部脫到後炕上,看看是不是我頭天晚上真記錯了!但真嚇我一跳的是,第二天剛醒來,我就發現所有的衣服一件不落地全部又神奇般地移到了前炕靠窗戶的地方!”

我爸不愧是會講故事的人,隨著劇情高潮的來臨,他一下子就扯大了嗓門,把我和媽媽都嚇了一跳。

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我和媽媽也擺出一副驚恐的神情問他道:“那後來呢?”

“後來啊,你們還別說,就在我拿起衣服準備穿上的一瞬間,真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雙腿也開始發抖,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懷疑這孔窯洞的來歷。甚至等我把穿上衣服後,感覺到渾身都是一陣冰涼!”

我爸這麼一說,始終拽著他的胳膊聽得津津有味的我,當即就把雙手從他的胳膊上移開。

我爸看著我笑了笑,把臉又轉向我媽繼續講:“我是越想越害怕,但我沒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如果我真怕鬼,第一天我就聽校長和家長們的話了!思來想去,我打算再住一晚試試,今晚不關燈,徹夜不睡看看我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從後炕挪到前炕的!”

“當晚,我把兩件外套放在了後炕上,沒有關燈,而且還特意準備了一個手電筒和一把鐵鍬,如果真有什麼東西出現,我就隨時作好戰鬥準備!”

我爸再次把我的手拉近他,緊緊地捏在他手裡,好像那時候他要故意挑戰剛剛七歲的我的膽量,接著講,“那晚,我一直倚著被子坐在炕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眼睛卻時不時地盯著衣服。可是十二點之前,衣服一動也沒動!

“但就在我發睏準備打盹的時候,大概凌晨一點鐘,突然就聽到外面起了一陣風,隨後窗紙也就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不到三四秒的功夫,天吶!我真的看到我的衣服開始動了起來,就像是被走進窯洞的一個隱形人,輕輕地拿起來,緩緩地走到門前,又輕輕地放在前炕窗臺一樣。”

我和媽媽越聽越緊張,神經都緊繃著,睜大雙眼異口同聲地問他:“後來呢?”

“後來啊,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接下來的那一幕。”

我爸搖了搖頭,眼神裡閃爍出一股恐懼之色,聲音都有點顫抖地說:“大約過了三四秒,隨著窗紙又一陣嘩啦啦的響聲之後,我眼睜睜地看到,就在窗戶的東南角,一條白森森的、又細又長的胳膊,慢慢地從窗戶伸進來。

“像是女人的手,指甲很長,開始不斷地搖晃,像是在給我招手,又像是外面有人掙扎著把手伸進來抓什麼東西。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伸進來的那隻手,一會是有血有肉的樣子,一會又變成了骨頭架子。

“看到那隻恐怖的手之後,嚇得我趕緊就從炕上跳下去,頭皮是一波接一波地發木,手心裡也感覺不斷冒汗。但當時的我,腦子還算清醒,緊緊抓住鐵鍬舉起來,生怕從窗戶裡,繼續走進來一個活鬼來,那我就招架不住了!”

“然後呢?”聽他講述到這裡,我也感覺頭皮開始不斷髮麻,但好奇心在不斷催促我,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大約又等了十來秒的功夫,那隻手停止了搖擺,隨後就慢慢地縮了出去。”父親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但眼睛始終盯著家裡某個不確定的地方,像是還未走出故事發生的那一刻,接著說,“外面又起了一陣風,然後,什麼都聽不見了!”

“接下來,我在地上站了不到三四秒,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拿著鐵鍬和手電筒,打開門就往校長家裡跑去。”

2

第二天,我爸沒去上課,而是讓校長再次把所有的家長召集起來。

“怎麼樣,你也相信那裡鬧鬼了?”和我爸之前就認識的一位家長,大老遠臉上就露出陰險的笑容問他道,“白老師,別說我們沒之前沒提醒過你呀,是你自己非得住那,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呀!哈哈哈,終於見識了鬼招手了吧!”

“鬼招手?”聽到熟人的調侃,我爸哭笑不得,不過再次面對這些熱心的家長們,一種深深的羞愧感也油然而生。

“白老師,其實第一天你來我們村的時候,我們就想告訴你,但你那時堅決不聽,我們也沒辦法,現在你相信了吧?”

校長再次點上一卷旱菸,不慌不忙地說,“今天,我就當著所有家長的面老實告訴你吧,不只是那一孔窯洞有問題,是那一排六孔窯洞都有問題!”

“啊,不會吧?難道,那六孔窯洞都在鬧鬼?!”我爸聽到這句話,當即就從坐著的凳子上彈起來驚懼道。

“你不信?那我今天就慢慢給你講吧!”

校長坐在自家炕的正中央,面對所有人,像是回憶一件久遠的往事一樣,講述起了一個更為驚心動魄的故事。

上世紀三十年代中期,這個叫“陽曲山”的村莊,有一戶姓黃的人家,家境殷實,方圓十里之內的村子都有他們家的土地。

黃家主人叫黃忠德,70歲,哥哥黃忠信任當時的縣長。黃忠德仰仗哥哥的權勢,在村裡乃至鄉上橫行霸道,對僱傭的長工長期壓迫,對租用土地的佃戶大肆收租,名聲極壞。

一個叫陳萬生的逃荒者,帶著重病的妻子和女兒一路陰差陽錯地跑到了陽曲山,聽聞黃忠德家招長工,他就上門央求黃忠德收留他,幹什麼苦力活兒都行,但一定要給他妻子和女兒一口飯吃。

黃忠德看了看陳萬生重病的妻子,滿臉嫌棄,剛準備罵他有多遠滾多遠,但當他看到陳萬生妻子身後還有個俊俏的十五六歲的女兒時,他就改變了心思道:“管吃不管住!”

“好說好說!”陳萬生聽到有吃的,滿臉堆笑地感謝了黃忠德。他在村口一個堆放雜草的土窯裡,安頓下了妻女後,當即就跑到黃家去幹活。

陳萬生可不是一般的逃荒者,黃忠德很快就發現,他有一手好活兒,不僅會種田犁地,而且還在這幾年逃荒的路上學會了石匠的活兒,能把一塊看似不太方正的石頭,用隨身攜帶的傢俱給打磨得方方正正,而且面子上還有極其考究的花紋。

這麼一來,藏在黃忠德心裡多年的心事,也終於看到了眉目。為了光宗耀祖,他要在陽曲山最好的地方,修一排全縣最好看最大氣的窯洞。

而陳萬生,也便成了他家建設新窯的首選匠人。

然而還沒等好消息傳給他妻子,女兒陳玲就跑到黃忠德家告訴他,妻子在草窯裡病故了。

陳萬生是個非常重情義的人,為了在陽曲山找塊地方埋葬妻子,他又專門帶著女兒跪到黃老爺面前央求他給借點錢,找個木匠隨便打一口容得下身子的棺材,給孩兒他娘一個稍微體面的埋葬。

黃忠德看到跪在他面前一對可憐的父女後,這一次二話沒說,當即就安排管家去找村裡遠近聞名的好木匠做棺材,而且還安排風水先生找了最好的墓地。

“老爺,感恩戴德啊!我陳萬生這輩子做牛做馬,都聽您任意差遣,不求任何回報,只為報答老爺的知遇之恩。”看到主家對自己如此的厚愛,陳萬生感激涕零,也做好了伺候黃忠德一輩子的打算。

“咳咳,我黃忠德樂善好施一輩子,看著你們父女倆也怪可憐的,如今你願意留下來為我幹活,說明你陳萬生還算是知恩圖報之人,我非常欣賞。”面對陳家父女的感謝,黃忠德擺出一副難得的仁慈面孔,但他心裡卻早已打定了一個更壞的主意。

“陳萬生,是這樣吧,我已請了最好的風水先生,把新窯的地方都看好了,如果你願意,今後就拿出你石匠的本事來,幫我把新窯給修起來。”

“黃老爺,託您的福,冥冥之中,我陳萬生就是來替老爺完成心願的。”

“只是,我看你女兒也怪可憐的,今後你們父女倆就不要住那草窯了,直接來我們家住。”

黃忠德始終盯著陳玲的那一張稚嫩而秀氣的臉,搖擺著扇子坐在太師椅上,眼神裡卻流露出些許陰險,“回頭我讓人給你女兒做幾件新衣裳,從今也學著洗衣做飯吧,就算我黃某人再心疼你們一次。”

陳萬生瞥見黃忠德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噤。

3

陳萬生趁著閒暇的功夫,帶著女兒玲玲去拜訪了一次給妻子做棺材的木匠劉學。

劉學是遠近聞名的能人,說起他的本事來,十里八鄉的人都非常敬佩他,除了會做細緻的木工活,他還會看風水、卜卦甚至驅鬼,想拜他為師的人幾乎踏平了他家的門檻。

然而,劉學門下只招了一個徒弟,那就是他外甥白天。

“陳大哥,您還別說,我師父就喜歡您這樣重感情的人,今後您和玲兒在陽曲山有任何困難,就給我師徒倆說!”白天一邊給陳萬生和師父倒茶,一邊卻用眼睛不斷偷瞄著陳玲,“至於那個黃忠德,您和玲兒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對對對,今後在此地,還得仰仗劉師傅多多關照呢!”陳萬生一邊跟劉學客氣著,一邊也不斷地打量著高大壯實的白天。

小夥子雖然年齡跟玲兒差不多大,但看著很精明。於是他當即就藉著機會對劉學說道,“我呢,黃老爺打算暫且用我一陣子,說是幫他修新窯。只不過,我女兒玲兒,哎,今後也得在此地找個人家我才放心啊!”

聽到她爹當著外人的面這麼說,陳玲立馬就打斷了他父親的話:“爹,我不找人家!就幫您幹活。”說完之後,她的臉卻變得通紅通紅。

“哈哈,陳老弟呀,如果不出什麼差錯,待你把黃老爺新窯的石頭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和我徒兒也該上手幫他做窗戶和傢俱了。咱能同時被黃老爺看中,也是緣分吶!”

劉學早就看出了面前這三人的心思,如果外甥白天真能娶玲兒做媳婦,還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但,想著想著,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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