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一克制一囂張,範瑤實是楊逍的另一面,紫衫龍王夢一場

範遙 摩尼教 小說 西嘶 2019-05-26

小說:一克制一囂張,範瑤實是楊逍的另一面,紫衫龍王夢一場

一杯接一杯的酒直傾下去,搖曳油燈下,黑衣的男子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將桌上的酒罈子拿起來時,突然嘴角彎出個苦笑。

妹子,幫我去找小二再來一罈。

芙兒已經又恢復了男裝打扮,穿了件寬大青色紗衣套著白色夏布長衫,青紗小帽下秀眉入鬢,遠看的確略像個文弱少年,只此刻面頰上卻已是粉撲撲的,手裡也拿了個酒杯轉來轉去,人卻不站起只說這是第三壇,該輪到你自己去了。

範遙依舊蓬著頭面,鬍鬚眉毛粘得亂糟糟的,只換了件乾淨衣衫,這兩日不知從那弄了副算命瞎子的儀仗,白日便在明教據點客棧門口戳著,無所事事。

都過了好幾日了,你心裡還生我的氣罷?你師姊那種人,偏生多福,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聽範哥哥一句,你前日攔著我不殺她,既鐵了心要和逍兄一處,卻又不早日和峨眉斷了聯繫,終有一日你要先虧在她手裡,不如我幫你做個決斷!

你是聰明女孩,但也又太蠢,唉不對,是你太固執,你和逍兄,真是天生一對蠢人。

芙兒已見他喝了一罈又大半的酒,卻並未全醉,想這人說話口舌無拘無束,舉止卻極有分寸而且心思慎密,根骨上好惡分明,也難怪楊逍和他投緣。

他自己滿腹心事卻還記掛自己,是早已將他強行點了自己穴帶在身邊的怨恨淡了,不然又怎會與他一起舉杯澆愁。

你難道不是和他一樣,都是天下最固執強橫不講道理的人?她也已喝得微有了些醉意,口裡說起楊逍,那臉仍是更紅了上來,只是口裡卻倫次混淆起來。

我今日這樣,都是教他誆騙的,你們明教的人真是可恨得很!他明知我師傅必然恨他入骨,卻還偏要對我這樣那樣。

範遙將杯子放了,偏著頭邪乎一臉的笑起來,什麼這樣那樣?你還小,不懂,若當年你範哥哥有你逍哥哥如今這一半兒的坦蕩膽量,今日說不定也就不用在這喝這苦酒了。

芙兒面上更紅,卻不覺笑起來,見他搖著罈子卻倒不出半滴酒來,就將自己手中還剩的半杯酒遞過去。

範遙也不避嫌,一口喝了,口裡只說醉死算了,怎麼盡日碰著你們這些愚人。

芙兒見他如此坦蕩,對他也是全沒了懼意,反越發秉著那半分醉意,口舌上也刻薄放肆起來。

你如今不也還是那樣,只因她不認得你,你便只跑來這裡躲著喝悶酒。

範遙放了杯子,一臉呆滯。

那怎麼一樣?妹子,你是心裡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滿滿的有他,龍王她真正是條水裡的龍,她心冷似蛇,裡面可真正是從來不曾有過我。

她為何連昔年武林第一的美貌都遮掩了,捨得將自己扮成個這樣的老太婆?我縱然也是愚蠢至極,對了兩掌便已經認出她來。

她對我,卻全然沒有半絲詫異,自然是沒有認出我,可想當年在光明頂上,她怕是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

想是你那時年紀太小,如今過了十幾年,你應該是模樣變了不少?而且你又化妝成這個樣子。

芙兒說到此處,不由得細看範遙臉上身上兩眼,心想他那樣容貌氣度,那龍王竟也一點都不動心,可想天下情字,果然沒個標準。

她比我大了三歲,在我心目中,真是比那天上的仙女還要尊貴,每每見了她,別說讓我把心裡的話怎樣說出來,真實是連氣都不敢大聲出。

這麼想來,你說得卻也極有道理,我原本也的確不是今日這個樣子。

範遙低了頭,諾高大的一條漢子,口裡竟然隱約嗚咽出來。

不對,不對,說到底,還是她心裡沒我,我無論怎樣,她便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芙兒聽他說得甚是難受,自己胸中也似堵了一大團,酒意不覺醒了大半,再看過去只見他人已經趴在了桌上,知他酒入愁腸,終是醉到了。

剛站起身來,卻聽見他悶聲道,妹子,我這幾日連日奔波,又心裡苦悶,只想靜歇一會,你這範哥哥若是真心叫的,便不要趁我醉便偷偷回你峨眉,不但使我負了逍兄的託付,對你自己也無好處。

逍兄是不敢對你說,你卻是還不明白你們峨眉的作風,你莫非忍心看他也如同我一般?

芙兒心裡對大師姊確實有些牽掛,也有些溜開走脫之意,聽他這樣說,竟不由得又坐了下來。嘆口氣說,但你倆總不該將我看作小貓小狗一般,我總歸還是峨眉的弟子。

範遙身子動也不動,只勉強將頭抬起來,直看著芙兒,嘴裡的詞竟然嘟噥起來。

什麼峨眉弟子明教左使右使?什麼小貓小狗?再說你卻不知道小貓小狗也有它自己的厲害麼?

我哪一個月不傷殺幾個賤人?倒是小貓小狗,我從來見了便心裡害怕,往往繞開了走。

芙兒聽他全然說起醉話來,自己再接不上口,伸手想去扶他起來,他卻趴得極沉,根本搬不動。

正是愁急,突覺風搖燈晃,一隻手覆在了自己手背上,人已經向後被摟進個暖軟的懷裡,耳中便聽見楊逍輕柔柔的說他醉了也累了,就讓他自己睡會罷,我們去別處。

芙兒心裡愁喜交集,被他半摟半抱,鴉雀無聲的瞬間已到了屋外,這裡本是明教據點的一家客棧,庭院頗深,同樣因為宵禁,只在這最裡面幾間房點了小小油燈,楊逍出了屋,烏漆麻黑走廊裡走了沒兩步就貼了耳根悄悄的問這兩日可有想我?

兩人貼抱在一起,夏日衣衫輕薄,芙兒聞得他身上汗意濃濃,算算時間,便知他路上必定遇到了事耽擱了,但又是急忙趕回剛剛落腳,回想著剛才和範遙的對話,不覺便勾起那一腔愁緒,連忙用手將他望外推。

楊逍方匆匆趕回,哪知道芙兒此時心中正是默唸不已,師傅昔日教誨中對明教的恨意,她始終原以為不過是正邪殊途。

這兩日卻才得知還有這樣的淵源,其實她此刻其實不能更深理解何為辱教殺尊,但卻明明白白知道了一點,大師伯孤鴻子和師傅原本是一對神仙眷侶,師傅以為楊逍殺了大師伯。

師傅的脾氣,其實她是知道的。

還是讓我先回去幾日罷,我師傅這兩日也就到杭州了,我倒不是怕她責難我,我們的事,終是要向她稟明的,但又何必如此橫生枝節?

楊逍本不提防她有些冷冷的,有些發愣,但聽她如此說心下卻立刻明瞭,不由得向範遙睡著的房間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說,若那時你師傅定要你在我和她之間只能選一個,你倒是負誰呢?

芙兒一愣,萬沒想到會有這一日,只是隱隱覺得他說的竟是必然,心裡頓時更加的亂起來,不由得又將楊逍往外一推說,你讓我靜下來想想。

楊逍往後一退,芙兒見他神色動作有異樣,又發覺手上有些黏溼,伸到眼前一看,臉色剎時就白了。

月光下雖然灰呼呼看不清,但那方才被汗味掩蓋了的血腥味這次她可是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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