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2009年,一部名為《惡之華》的漫畫開始了連載,同年有關青春戀愛的漫畫改編為動漫的是後來被稱白學的經典《白色相簿》,被稱同人三大奇蹟的懸疑驚悚《寒蟬鳴泣之時》也於此時出現。

一個是青澀戀情,一個是變態雲集,而誰也沒想到,這個初出茅廬的漫畫家會把其巧妙結合,成功譜寫一曲略帶變態黑暗戀情的樂章。

2014年,《惡之華》的青春物語完結,當年初看漫畫的中二少年經過五年沉澱,也邁入大人的世界,漫畫也在最恰到好處的時間完結止筆。

這是一部晦暗作品,卻溢出了滿滿的熱情。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故事始於一個小鎮,一所高中,一個名叫春日高男的中二少年,每天都他都過著平平無奇的生活就像年少的我們,他希望有什麼打破這種無聊卻又希望繼續保持這種平衡。

他的抽屜裡藏著一本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詩集《惡之花》。似乎這樣的特別就能稍微和自己所喜歡女生佐伯對等。

特別更應該用來形容她,仲村。她高傲地藐視著反叛著這個小鎮的一切。會毫不在意的交白卷,叫所有人人渣臭蟲,認為所有人都很無聊。

一次意外,春日偷走了佐伯的體操服,他的影子伴隨著夕陽漸逝,一切都落入了仲村眼中。這即是他們交集的契機,故事也由此開始了。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驚惶不安的春日正好被仲村威脅,想到佐伯厭惡畏懼的神色,半推半就下他答應了。

也就是在這一瞬,惡之花的種子埋入了他內心的角落,他沒有去探尋,自然也沒有注意。

他們定下了契約,每天放學的時間,原本是他們各自獨享的孤獨,化為空氣呼吸到對方腹腔。兩人原本毫無交集的人,開始互相瞭解。春日的腦海中也漸漸幻化出她的模樣,她的笑容,她的言語。

與仲村的交流,他也慢慢默認了,自己就是一個變態啊。他內心中潛藏的不為人知慢慢被一點點挖出,釋放了真實的暢快淋漓反倒讓他有些感激她。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在一次汙衊仲村的偷錢事件中,他站了出來。卻不想,高嶺之花一般的佐伯會對他說:我認為早上替仲村同學說話的春日,很帥哦。他像每一個陷入熱戀的純情少年般傻笑,臉上開始有了其他色彩。

而此事,春日對仲村有所隱瞞。仲村察覺後笑了,她故意在佐伯面前說如果他是個變態你還喜歡他嗎?還不忘對春日說要打碎他的面具。

擔驚受怕下關於偷竊的罪惡感羞恥感還是淹沒了春日,佐伯無條件的信任也刺傷了他,他懦弱畏懼面對,懇求仲村代為說出真相和他的罪。

事情在仲村魔鬼般的話語下卻慢慢變了味,那個懦弱少年被逼入絕境,在少女的蠱惑下,在教室寫下了所有罪惡,真實的自我從罪惡誕生,反叛的兩人露出了暢快的微笑。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第二天字跡模糊不清,兩人都沒有暴露,罪被外面一個不知名的變態揹負。隨著事件的發酵,兩人的羈絆不斷加深。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仲村,伴著風和花,說我相信春日同學一定會和我來到世界裡側……醒時,春日落淚了,佐伯身邊有很多人,她卻一直孤獨一人。他第一次產生拯救的念頭,那份不知何時誕生的愛戀也化為了培植惡之花的土壤。

春日主動偷走了班上女生的內褲(除了佐伯)與仲村商量在夏日祭中製造“驚喜”,最後脫離這個糜爛的小鎮去到世界裡側,但計劃被人發覺並沒有成功。

為此,春日也與佐伯漸行漸遠,直至絕裂。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夏日祭上從家中逃出的兩人站在了祭典最高臺上準備自焚而亡,世界裡側只是小孩子的童話,奇怪變態的始終只是自己,與其格格不入不如捨棄明天。

年少總以為自己眼中的就是全部,自以為是的理解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山的另一頭,綻開了惡之花,它睜開眼睛,包羅萬象,集世一切之惡。

可是仲村卻把他推下去了說:拜拜春日同學,我要,一個人去。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他們都被救下了,這個晦暗的青春鬧劇終於告一段落。

時光荏苒,當年少年少女都各自離去,身邊有了不同的人,曾經幽幽徘徊於心的惡之花似乎消失了。

在春日行屍走肉般的新生活中,他遇見了常磐文。

相遇相識相知相伴,從一開始將常磐文的影子與仲村重疊到最後文的光壓過仲村的影。漫漫長夜,細水長流,文逐漸耀眼,仲村也愈加暗淡。

從常磐文書寫的文字中流淌的情愫春日彷彿看見過去的自己,那個孤獨不為他人理解的隱藏在光背後作為影的自己。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那一瞬春日終於想起最初是仲村發現了那個自己並將其救贖,那個被動懦弱的他終於向文告白,就像是仲村拯救過去的他,無論結果再無悔意。邁出這一步的他決定拋棄過去重新開始,他拯救她的同時也是自救。

相隔三年半,文陪伴春日回到小鎮,他並沒有否認自己那段晦暗不堪的青春,那個年少懦弱的自我為了所愛之人化作勇氣向前,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成熟,去面對理解曾經的醜陋,為了未來的幸福。

他用行動詮釋了王爾德的那句“每個聖人都擁有過去,每個罪人都擁有未來”。

小鎮不改,她還是她,眼角上挑,眉眼帶笑,卻少了年少的銳氣。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春日問出心中一直潛藏的疑問:夏日祭的時候為什麼要將我推開?但仲村只是說忘了。

談話中,他將仲村狠狠摔在地上,仲村也揍了他一拳,打鬧中恍惚回到從前,青春就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啊,放下過去的他已經沒有追尋答案的必要了,他到來的理由只是為了正視自己,而看見她已經順應世界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們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愛所愛之人對世界妥協。最終他們一笑釋然。

作為最後一次會面交談的結語,她說:下次不要再來了,你這個普通人類。

“謝謝。”他們已經選擇好了道路,再也不會為過去所困了。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惡之花的花瓣依舊悠然瀰漫著畫面中,也許每個人心中都隱藏著一株惡之花吧,不死不滅。

最後一章,是追憶仲村見到春日的一瞬,那時她想,他們是同類啊。

世界本混沌,那一刻卻帶了顏色。

她站起,問:春日君,你在幹什麼?

是始也是終,僅此一眼恍若隔世。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漫畫以一個超現實主義的設定講了一個現實故事,我們不會遇見那樣的人和事,但青春賦予每人的痛苦和歡樂卻是一樣的。感同身受並非指的是單論某事,而是某時的情愫。

通過妄想現實結合產生的漫畫人物要如何讓觀眾代入世界?這就很考驗作者功力了。女主仲村代表的是一種理想主義者,男主春日則是脫變和成長,佐伯則是世人。

仲村認為自己深處病態的世界,所有人都是虛影,不想被同化的她只能反叛。她不願把時間消耗在無知平庸低俗中。

同時,仲村也是一個人,她任性自私醜陋,擁有七情六慾,人是無法叛離世界存在的,真正的她早就在夏日祭中化作煙火消散死亡,融化於夜空中的雲,伴隨著明日的雨傾瀉而下。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王爾德說,生活是世上最罕見的事情,大多數人只是存在,僅此而已。最後的她,活成了她口中枯燥乏味的普通人類。

世人常見,就是順應而活的人,佐伯就是這樣的人,自始至終她始終是她,包涵著人性的一切醜惡和善。

我們每個人都會擁有成長和脫變,關於男主春日,其實是作為每個人年少曾經的縮影存在。每個人青春固有的迷茫在其中淋漓盡致。

也許漫畫對於青春的描述有些過火,但無傷大雅。我不敢斷言這是一部神作,但一定是能觸動心絃,產生共鳴的作品。

你究竟來自深淵,還是降自星空?

如何尋找活著的實感?漫畫中給出的解釋是將自己化為邊緣,化作深淵。而男女主在夏日祭的表現也對應了日式生死觀,宛如煙火般在璀璨中凋零。

但現實呢,我們都只是遠遠看著這種浪漫絢爛為之動容,我們即是世人。成熟並不是怨恨毀滅這個世界,而是尊重和愛,漫畫的最後作者也借主角們的改變道出這一觀點。

從反叛到妥協,也許這是我們是成長都無法避免的過程。年少,正屬輕狂,回看當年瘋狂,今日不過爾爾,以為終於能像大俠般一笑暢意,快意恩仇卻不似口頭說說那麼簡單。

大俠白髮飄飄立於不敗之巔,他人憧憬著那個太陽閃耀的影子,渴望著和他一般強大,以為總有一天達到他的高度就能為所欲為。可卻忘了他也不過是那個被喜歡過的小魔女斷了一臂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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