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成都九眼橋的酒吧,那簡直就是買醉的天堂

小說:成都九眼橋的酒吧,那簡直就是買醉的天堂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馬上就要下班。

手機響了,楊飛打來的電話。

“今晚出來吃個飯。”楊飛很簡潔的說。

“有事?”

“你別問,我也不想說,出來就行。”

“那……好吧!”聽語氣,這小子心情不太美麗,我也不好拒絕,就答應了。

“九眼橋,夜色。”楊飛說完就掛了電話。

打電話的這哥們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從小學就認識。這麼多年來,我們從小城鎮一起長大,現在又一路走到到繁華的成都,關係一直很好。由於工作的原因,我們分別住在成都的東西兩頭,我在東,他在西。

不過並沒有因為距離而疏離。

開心時慶祝,無法無天,那氣勢可上九天攬月,亦可下五洋捉鱉;憂愁時喝酒,天昏地暗,悽悽慘慘慼戚,低落萬丈——這是他多年來一直保持不變的尿性。次數一多,我也就不以為意了。

由此推定,今夜邀請我出去吃飯,一定是這哥們兒心裡有事,要對我傾訴傾訴。

有好友請客吃飯,無論他有快樂的事要與我分享,還是受挫之後需要安慰。作為好友的我,焉能不去?

只是剛剛的電話裡,他特意叮囑,讓我不要帶晚晴,也不要告訴何川,說是今晚只想和我喝兩杯。我感覺,有一點莫名其妙,這是幾個意思?綜合種種,思前想後也沒想出什麼。不過心裡總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不過,也就在那一瞬間,總有一種不好的直覺,在我心裡輕輕閃了一下。不過快節奏的生活很快就將之淹沒,不復存在。不得不說,都市生活,留給人思考的時間總體減少。

開完總結下班,直奔指定地點:九眼橋。

成都是一個很浪漫,也很悠閒的城市,這裡的人很懂生活。古人語:少不入川,說是年少之時最好不要去四川。今人開玩笑說:乘飛機過成都的天空之時,都可以聽見下面成都人民打麻將的聲音。這麼糜爛,你說還敢不敢去?由此可見外省朋友對四川“相當直觀”的見解。

然而當年上大學那會兒,我的老師很反感這句話,老先生給我們舉了個例子:當年的蘇家父子,在四川名不見經傳,然而一旦離開四川,便叱吒文壇、政界,成了一條龍,成就“一門父子三詞客,千古文章四大家”的壯舉。因此,少必入川。

至於“少入不入川”的爭論,鄙人不敢作什麼見解。在這裡也來說一個段子:若是你剛剛從北京繁忙的職場穿梭而來,在成都一覺睡到九點,起床後,路過天府廣場時,還能看到去工作的上班族悠閒地談論昨天的股市。也就是說,這的確是一個慢節奏的都市,的確非常適合生活。

成都還是座古城,歷史上就有花重錦官城的美譽,名流千古;現在是天府之國,魚米之鄉,富饒而浪漫。土生土長的成都人都說得一口有味道的成都話,甜軟細膩,綿綿溫柔。即使是在充滿快節奏的都市上下班擠公交的匆忙裡,也可以聽到女司機軟軟的聲音:慢慢上,我要關門了,中間的乘客往後面走一點。即使心急,也讓你生不起一絲等待的躁氣。

白天,在成都的寬窄巷子、錦裡,人來人往,商家的叫賣、街頭的戲耍藝術精妙絕倫;茶座滿布,就連空氣中都有一股子茶味的醇厚;夜晚,九眼橋蘭桂坊酒吧的logo更是燈花熠熠,人流擁踵,川流不息,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我很喜歡成都夜晚的燈光,特別是九眼橋。燈光璀璨,夜色明媚,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我和楊飛這幾年也在這裡聚了很多次,這些年我們在成都的得失榮辱,都在這裡被拿出來,被抬高或者被消化。可以說九眼橋,是我們這代年輕人對成都最深切地想念,而這裡的絢麗燈火,也是成都送給我們做好的禮物。

八年前,我第一次來成都,是楊飛來接我的,第一站就是溫柔的九眼橋。

接到我的那晚,楊飛說今晚帶我去見識一下繁華世面。那時候,他用的是破舊的老版諾基亞,導航好久才找到這裡。當時,下了公交車,眼前繁華得有些不真實的夜景,是我對成都的第一印象;而我們的窮酸,也是成都對我的第一次打擊。

現在想來,歷歷在目。

當年,在家鄉的小城裡,我有兩個很好的朋友,關係很鐵。我和楊飛,還有何川。楊飛前面已經說了。這何川是我和楊飛共同的好朋友,從小玩到大。那時候逢年過節我們都會去各自的家裡拜年,拿彼此父母們的紅包;我們的父母因此也經常聯繫,關係也很和氣。這種交情,延續這麼多年,其實已經難能可貴了。

不過,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和人生選擇,追求的東西也自然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來成都後,我和何川的關係慢慢的就疏遠了。

我心裡明白,其實很早就有這種趨勢了。

學生時代,我出身貧困,專心念書,一心想考上大學,光宗耀祖;楊飛專心泡妞,醉臥花叢懶回顧,是他的精神追求;何川忙著混社會、拜山頭、跟大哥,混跡於各種網吧KTV,夢想有一天成為扛把子,擁有一票鐵桿小弟,呼風喚雨。

然而究其本質,我有些小聰明,但怯於運用,抹不開場面;楊飛本性純良、老實,奈何不收心;何川心野膽大,只是因為年少無知,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前途的事情上。因此何川中學畢業就來到成都闖社會;楊飛昇學失敗,無奈之下只得來到成都謀生;我學業未成,出省失敗,不得已來到了成都讀大學。

有時候生活就是如此巧合,我們各自都想跳出自己的圈子,卻又不約而同被困到了同一座城市。曾經我很書卷氣的說這就是圍城,何川劈頭一句:這他媽就是操蛋的命。我囧得紅了臉,對啊,這就是操蛋的命。

即使是這樣,我們現在還是很好的朋友,只要有人呼應,也能聚在一起,有事也能一起扛。按照慣例,一般來說不叫上晚晴的聚會,我們三個都會在一起,今晚怎麼能少得了何川呢?這裡面一定有文章。

就這樣想著,從青羊宮去九眼橋的公交車上,我看著窗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景,一陣恍惚。

容納幾百萬人的成都,常去的九眼橋,今晚接納我們的,是開心還是憂愁呢?

新開以前寫的小說,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大家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