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教育主導權的成人如果學不會自省，教育改革無從談起'

文|旮旯裡的神仙洞

關於父母和孩子、老師和學生如何融洽地相處本君寫過很多篇了，但確實能感受到即使成人們的固有觀念有所改變，但在日常的教育練習中還是會感到無力和困難重重，不過能夠做到這一步的成人們確實也是值得被真心地鼓勵和獲得肯定的，其中的跨越和艱辛只有經歷過改變的成人和研究者才有深刻體會。

觀察過很多家庭的親子和學校師生的相處模式，都有一個非常普遍的感受就是成人很難能做到專心地、認真地、嚴肅地傾聽孩子們的表達，無論是對於表達的內容上還是傾聽的態度上，那麼也就無從談起能夠從孩子們凌亂、模糊的表達中捕捉到可以加以提取和利用的有價值的信息了，也就更沒有後續的思考分析和進一步的教育策略的應用。所以現實中我們能看到很多教育責任者為什麼在孩子的教育路上會越走越艱難，越走越迷茫，越走越感到挫敗、無奈、無所適從，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成年人慎重思考的問題。

從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角度來看，大部分人會出現伴隨年齡的增大而遠離生命本質、人生本質的普遍境遇，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通過自我成長、自我救贖、自我尋找而逆襲人生的偶像們被眾人所推崇的佳話了。我們一直希望成人能夠做回自己，成為自己，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一旦能夠做到，生命便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自己感覺舒服，周圍的人也會舒服，整個生命的狀態又呈現出該有的生機與活躍，這就是重生的感覺，非常棒。只是在通往重生的道路上，充滿了荊棘、痛苦、掙扎，這個過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可以經歷的。

既然如此痛苦折磨，那為什麼還是會有人想要獲得重生，想要經歷呢？可能出於成人個體內在驅動力的自發推動，亦或可能出於個體內在自我的覺醒，更有可能出於個體強烈的自我要求。同樣這種發自內在的力量也並非所有人都擁有，可能來源於遺傳、家族文化、過往經歷、個體所受的教育等等。獲得重生的成人無疑這一生是幸運的，在半途夭折或者抗不過去而主動放棄的也許會有些許遺憾，但相比那些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N多種可能性的個體來說，又是極其幸運的，最起碼在有生之年還為此而努力過，掙扎過，付出過。

從母親肚子裡掙扎爬出的那一刻本身意味著自己是一顆新生命，從那刻開始，也便擁有了上天賜予每個個體與生俱來的一切好的品質：真實、善良、淳樸、本真，只是缺少了力量感和生存必須的勇氣。在接下來成人撫養和教育的十幾年間，成人們想當然地自作功臣狀，但事實卻是殘忍的，因為孩子們有太多好的品格的塑造是完全可以通過自己去建構和發展的。從這層意義上講，教育界中關於“兒童是成人之父”的說法是非常正確的，怪只能怪成人們的自以為是和妄自尊大，從來都極少有人能夠儘早地認清事實並加以主動修正。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孩子經歷過家庭的教育、學校的教育、社會的教育後反而迷失了自己，活得如此地不幸福，如此之累的原因；是經過痛苦的反思、覺醒才會繼續走上重生的艱難之路的原因；是要經歷不知道多少年的努力才能找回自己、做回自己的原因。這種悲哀席捲過大部分的家庭和個體，根源在於教育孩子們的成人，也多是些在生命中自我掙扎無法安度、麻木而平庸，容易受到引誘，必須通過道德約束才可以免受各種誘惑，無法超越世俗，無法自覺地向善向美，無法達到真正自由狀態的人，所以他們沒辦法自覺地完成自我剖析、自我反思、自我重建和自我完善，更沒有辦法能夠做些什麼來完善整個社會。所以即便孩子們自發也可以完成對自我的良好教育，但是在自理能力、經驗和社會閱歷嚴重缺乏的生命初期，一定是會被成人教育地偏離教育本質的。

但這個最重要的教育事實，在當下成人當權擁有所有話語權和絕對控制權的真實社會中是不會被承認和接納的。因為一旦承認和接納也就驗證了作為這個社會的主人是多麼地愚蠢至極，對於自尊和麵子都非常看重的成人群體是萬萬不會低頭認錯和改變的。所以在關於一切的教育討論和執行中，即便科學角度出發應該詢問受教育群體的感受和想法，但主宰教育的人們也是一定會避開詢問和真實意願收集的環節而自以為是地出臺各類教育舉措和自上而下進行強制執行的。

所以從根本上教育是沒有辦法能夠獲得最統一的思想認同，也不可能爭取到全民統一的群體支持，現實是大家只能說一套做一套，上下扯皮，歪曲解讀，拖拉執行。即便有最為科學的教育理論作為基礎，即便有最為科學的實踐操作方法，但在不同經濟區域、不同層次教育管理者執行的過程中還是會從一個極端跨越到另一個極端，這種矛盾事實的內在邏輯和“聽筒傳話”的遊戲結果極其相似，只是遊戲中的人少，內容簡單，且不是故意聽錯，而教育事實中卻是涉及面非常廣，覆蓋的區域非常大，內容又極為多而複雜的，更為要緊的是結果很嚴重，除了影響到當下的每個孩子的教育結果之外，還會影響到孩子們進入社會後成為一名社會人是否合格，一生是否能夠幸福，對於下一代是否能夠給與積極影響等。

但顯然，目前並不是大部分教育管理者和執行者都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每個決策都具有如此深遠的意義，無論對於當下教育問題的解決還是對於每個孩子的現在和未來，成人們都很少能夠積極進行思考，正確認識到作為教育者的價值和責任。除了作為成人本身具有的侷限性，更重要的是環境、文化長時間的浸染所致，但反過來說，無論大環境還是小環境，無論正統的傳統文化還是追求自由的外來文化都是每個個體共同塑造出來的，沒有人能夠脫離社會群體而獨立存在，也不可能對於當下社會的形成而撇清自己該負的責任。

比如很多父母喜歡習慣性地指責學校教育存在的問題，喜歡詬病國家教育體系存在的弊病，但從來沒有細細想過作為孩子直接的監護人是否早已喪失了監護的能力和責任，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作為孩子最值得信賴的親人可以為孩子的教育成長具體做點什麼，因為他們的思想中一直認為孩子的教育就是需要學校和國家來完成的，和自己沒有除了提供孩子基本的生存保障以外任何關係，在這種狹隘的認知之下，更不可能為了孩子的教育結果而去反思作為父母應該做什麼和堅決不能做什麼，也就沒有改變和自我成長一說了。

再比如目前很多的教育行業工作者，雖然身處教育被大眾集體詬病的漩渦中，但因為有“上面”，有集體有組織的惰性認知裡，也可以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受害者，一個無能消極而沒有勇氣去擔當和實踐變革的人，這種集體從眾的思想毀滅的已經不是身為教育者的眾多普通老師們了，更是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們，因為需要接受系統教育的大群體還是那些沒有經歷過世事，沒有太多社會閱歷，甚至沒有獨立思考、獨立判斷能力的還處於成長期的孩子們，而他們是需要通過接受系統的教育最後進入到社會中肩負起一定的社會責任、家庭責任，甚至是民族復興責任的新型一代，這種波及面、振幅深度是多少教育工作者每天會去思考認識的？又有多少人是會幻化為作為一名有責任感的教育工作者該有的擔當和熱情而付諸行動的？

無論成人還是孩子們，我們確實生活在了一個幸運的時代裡，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殺戮，沒有戰爭，人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追求也一天比一天高，但拋開人類生存本身需要的吃喝拉撒以外，是否更應該能讓自己安靜下來去想想關於自己、關於另一半、關於孩子、關於生活、關於人生、關於責任、關於未來呢？很多父母都在焦慮孩子們在AI到來的時代裡是否能夠很好地生存和幸福地生活，說白了就是孩子們是否能夠養家餬口，但很少有父母會擔心孩子們在AI的時代裡是否具備能夠安靜下來思考和自我重塑的意識和能力，因為AI的真正意義就在於希望人類能夠從重複性、沒有太大意義的機械工作中解放出來，開始進行思考和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發展，只是真正進入那個不遠的時代，我們的人類是否能夠做與之匹配的事情呢？

時代在進步，人類也必須遵從社會發展的規律行事才能避免出現思維、感知、行為上的分裂，但這種適應性的自我調整也並非是所有的個體都能自如轉換的。這種轉換需要科學的大教育體系，需要開明包容的大教育環境，需要個體本身強烈的成長願望，需要社會中每一個個體不懈的努力。回溯歷史，任何時代中都不可能所有的個體都是從善的，任何時代中也不會缺乏黑暗的力量，但一定存在一個比例的問題。如果說戰爭、飢餓、壓迫、瘟疫等災難才能激發人類內心中的良知和正義，那麼在新時代中，不公平、暴力、毒品、精神匱乏也應該能激發人類的積極人性和品格，因為人類從來沒有停止過追求進步。

在教育中也同樣如此，即使很多父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焦慮，即使很多家庭都存在各種各樣的癥結問題，即使教育工作者隊伍中存在很多不那麼能對得起“老師”這個稱呼的老師們，即使很多社會中的不同聲音都在趁亂宣洩自己無處釋放的各種情緒，即使我們當下面臨太多需要同步解決的難題，即使未來不可預測或者未來難度係數非常之高，但我們仍然相信所有的問題是可以解決的，未來一定是光明的，歷史也證實了這點。

不同的是相信的人會放低姿態，放下自己的自以為是，放下成人固守的那點自尊和麵子去重新認識自己，認識這個世界，做出新的選擇和調整，而那些不相信或沒有勇氣去相信的人還會持續在自怨自艾中要麼博得一點彼此的憐憫和同情，要麼依然固執於過往的經驗和做法，只會無力地選擇對外看，對外做。這種習慣性的一切對外，可能不止毀滅了自己一生，也在無形中侵蝕著下一代的思想和心靈，他們也會在未來更加熟練地演繹這種“對外”。

陳老先生說過“兒童的命運，將來的前途，很大程度上都操在教他們的成年人手中”。只是有太多的成年人沒有足夠的意識、沒有足夠的謙卑心、沒有足夠的自省力來悟透其中的緣由，也就很難在實際的教育執行中能夠科學地、平和地、明智地、勇敢地去踐行。教育是對於人的全面的、長遠的、深遠的影響，而不在於一朝一夕，某一科沒有取得高分的成績，當下孩子如何頑劣。作為成人，如果發自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未來一切都好，首要應該做的是學會自省和改變，雖然很難很難！

"

文|旮旯裡的神仙洞

關於父母和孩子、老師和學生如何融洽地相處本君寫過很多篇了，但確實能感受到即使成人們的固有觀念有所改變，但在日常的教育練習中還是會感到無力和困難重重，不過能夠做到這一步的成人們確實也是值得被真心地鼓勵和獲得肯定的，其中的跨越和艱辛只有經歷過改變的成人和研究者才有深刻體會。

觀察過很多家庭的親子和學校師生的相處模式，都有一個非常普遍的感受就是成人很難能做到專心地、認真地、嚴肅地傾聽孩子們的表達，無論是對於表達的內容上還是傾聽的態度上，那麼也就無從談起能夠從孩子們凌亂、模糊的表達中捕捉到可以加以提取和利用的有價值的信息了，也就更沒有後續的思考分析和進一步的教育策略的應用。所以現實中我們能看到很多教育責任者為什麼在孩子的教育路上會越走越艱難，越走越迷茫，越走越感到挫敗、無奈、無所適從，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成年人慎重思考的問題。

從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角度來看，大部分人會出現伴隨年齡的增大而遠離生命本質、人生本質的普遍境遇，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通過自我成長、自我救贖、自我尋找而逆襲人生的偶像們被眾人所推崇的佳話了。我們一直希望成人能夠做回自己，成為自己，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一旦能夠做到，生命便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自己感覺舒服，周圍的人也會舒服，整個生命的狀態又呈現出該有的生機與活躍，這就是重生的感覺，非常棒。只是在通往重生的道路上，充滿了荊棘、痛苦、掙扎，這個過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可以經歷的。

既然如此痛苦折磨，那為什麼還是會有人想要獲得重生，想要經歷呢？可能出於成人個體內在驅動力的自發推動，亦或可能出於個體內在自我的覺醒，更有可能出於個體強烈的自我要求。同樣這種發自內在的力量也並非所有人都擁有，可能來源於遺傳、家族文化、過往經歷、個體所受的教育等等。獲得重生的成人無疑這一生是幸運的，在半途夭折或者抗不過去而主動放棄的也許會有些許遺憾，但相比那些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N多種可能性的個體來說，又是極其幸運的，最起碼在有生之年還為此而努力過，掙扎過，付出過。

從母親肚子裡掙扎爬出的那一刻本身意味著自己是一顆新生命，從那刻開始，也便擁有了上天賜予每個個體與生俱來的一切好的品質：真實、善良、淳樸、本真，只是缺少了力量感和生存必須的勇氣。在接下來成人撫養和教育的十幾年間，成人們想當然地自作功臣狀，但事實卻是殘忍的，因為孩子們有太多好的品格的塑造是完全可以通過自己去建構和發展的。從這層意義上講，教育界中關於“兒童是成人之父”的說法是非常正確的，怪只能怪成人們的自以為是和妄自尊大，從來都極少有人能夠儘早地認清事實並加以主動修正。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孩子經歷過家庭的教育、學校的教育、社會的教育後反而迷失了自己，活得如此地不幸福，如此之累的原因；是經過痛苦的反思、覺醒才會繼續走上重生的艱難之路的原因；是要經歷不知道多少年的努力才能找回自己、做回自己的原因。這種悲哀席捲過大部分的家庭和個體，根源在於教育孩子們的成人，也多是些在生命中自我掙扎無法安度、麻木而平庸，容易受到引誘，必須通過道德約束才可以免受各種誘惑，無法超越世俗，無法自覺地向善向美，無法達到真正自由狀態的人，所以他們沒辦法自覺地完成自我剖析、自我反思、自我重建和自我完善，更沒有辦法能夠做些什麼來完善整個社會。所以即便孩子們自發也可以完成對自我的良好教育，但是在自理能力、經驗和社會閱歷嚴重缺乏的生命初期，一定是會被成人教育地偏離教育本質的。

但這個最重要的教育事實，在當下成人當權擁有所有話語權和絕對控制權的真實社會中是不會被承認和接納的。因為一旦承認和接納也就驗證了作為這個社會的主人是多麼地愚蠢至極，對於自尊和麵子都非常看重的成人群體是萬萬不會低頭認錯和改變的。所以在關於一切的教育討論和執行中，即便科學角度出發應該詢問受教育群體的感受和想法，但主宰教育的人們也是一定會避開詢問和真實意願收集的環節而自以為是地出臺各類教育舉措和自上而下進行強制執行的。

所以從根本上教育是沒有辦法能夠獲得最統一的思想認同，也不可能爭取到全民統一的群體支持，現實是大家只能說一套做一套，上下扯皮，歪曲解讀，拖拉執行。即便有最為科學的教育理論作為基礎，即便有最為科學的實踐操作方法，但在不同經濟區域、不同層次教育管理者執行的過程中還是會從一個極端跨越到另一個極端，這種矛盾事實的內在邏輯和“聽筒傳話”的遊戲結果極其相似，只是遊戲中的人少，內容簡單，且不是故意聽錯，而教育事實中卻是涉及面非常廣，覆蓋的區域非常大，內容又極為多而複雜的，更為要緊的是結果很嚴重，除了影響到當下的每個孩子的教育結果之外，還會影響到孩子們進入社會後成為一名社會人是否合格，一生是否能夠幸福，對於下一代是否能夠給與積極影響等。

但顯然，目前並不是大部分教育管理者和執行者都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每個決策都具有如此深遠的意義，無論對於當下教育問題的解決還是對於每個孩子的現在和未來，成人們都很少能夠積極進行思考，正確認識到作為教育者的價值和責任。除了作為成人本身具有的侷限性，更重要的是環境、文化長時間的浸染所致，但反過來說，無論大環境還是小環境，無論正統的傳統文化還是追求自由的外來文化都是每個個體共同塑造出來的，沒有人能夠脫離社會群體而獨立存在，也不可能對於當下社會的形成而撇清自己該負的責任。

比如很多父母喜歡習慣性地指責學校教育存在的問題，喜歡詬病國家教育體系存在的弊病，但從來沒有細細想過作為孩子直接的監護人是否早已喪失了監護的能力和責任，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作為孩子最值得信賴的親人可以為孩子的教育成長具體做點什麼，因為他們的思想中一直認為孩子的教育就是需要學校和國家來完成的，和自己沒有除了提供孩子基本的生存保障以外任何關係，在這種狹隘的認知之下，更不可能為了孩子的教育結果而去反思作為父母應該做什麼和堅決不能做什麼，也就沒有改變和自我成長一說了。

再比如目前很多的教育行業工作者，雖然身處教育被大眾集體詬病的漩渦中，但因為有“上面”，有集體有組織的惰性認知裡，也可以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受害者，一個無能消極而沒有勇氣去擔當和實踐變革的人，這種集體從眾的思想毀滅的已經不是身為教育者的眾多普通老師們了，更是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們，因為需要接受系統教育的大群體還是那些沒有經歷過世事，沒有太多社會閱歷，甚至沒有獨立思考、獨立判斷能力的還處於成長期的孩子們，而他們是需要通過接受系統的教育最後進入到社會中肩負起一定的社會責任、家庭責任，甚至是民族復興責任的新型一代，這種波及面、振幅深度是多少教育工作者每天會去思考認識的？又有多少人是會幻化為作為一名有責任感的教育工作者該有的擔當和熱情而付諸行動的？

無論成人還是孩子們，我們確實生活在了一個幸運的時代裡，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殺戮，沒有戰爭，人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追求也一天比一天高，但拋開人類生存本身需要的吃喝拉撒以外，是否更應該能讓自己安靜下來去想想關於自己、關於另一半、關於孩子、關於生活、關於人生、關於責任、關於未來呢？很多父母都在焦慮孩子們在AI到來的時代裡是否能夠很好地生存和幸福地生活，說白了就是孩子們是否能夠養家餬口，但很少有父母會擔心孩子們在AI的時代裡是否具備能夠安靜下來思考和自我重塑的意識和能力，因為AI的真正意義就在於希望人類能夠從重複性、沒有太大意義的機械工作中解放出來，開始進行思考和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發展，只是真正進入那個不遠的時代，我們的人類是否能夠做與之匹配的事情呢？

時代在進步，人類也必須遵從社會發展的規律行事才能避免出現思維、感知、行為上的分裂，但這種適應性的自我調整也並非是所有的個體都能自如轉換的。這種轉換需要科學的大教育體系，需要開明包容的大教育環境，需要個體本身強烈的成長願望，需要社會中每一個個體不懈的努力。回溯歷史，任何時代中都不可能所有的個體都是從善的，任何時代中也不會缺乏黑暗的力量，但一定存在一個比例的問題。如果說戰爭、飢餓、壓迫、瘟疫等災難才能激發人類內心中的良知和正義，那麼在新時代中，不公平、暴力、毒品、精神匱乏也應該能激發人類的積極人性和品格，因為人類從來沒有停止過追求進步。

在教育中也同樣如此，即使很多父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焦慮，即使很多家庭都存在各種各樣的癥結問題，即使教育工作者隊伍中存在很多不那麼能對得起“老師”這個稱呼的老師們，即使很多社會中的不同聲音都在趁亂宣洩自己無處釋放的各種情緒，即使我們當下面臨太多需要同步解決的難題，即使未來不可預測或者未來難度係數非常之高，但我們仍然相信所有的問題是可以解決的，未來一定是光明的，歷史也證實了這點。

不同的是相信的人會放低姿態，放下自己的自以為是，放下成人固守的那點自尊和麵子去重新認識自己，認識這個世界，做出新的選擇和調整，而那些不相信或沒有勇氣去相信的人還會持續在自怨自艾中要麼博得一點彼此的憐憫和同情，要麼依然固執於過往的經驗和做法，只會無力地選擇對外看，對外做。這種習慣性的一切對外，可能不止毀滅了自己一生，也在無形中侵蝕著下一代的思想和心靈，他們也會在未來更加熟練地演繹這種“對外”。

陳老先生說過“兒童的命運，將來的前途，很大程度上都操在教他們的成年人手中”。只是有太多的成年人沒有足夠的意識、沒有足夠的謙卑心、沒有足夠的自省力來悟透其中的緣由，也就很難在實際的教育執行中能夠科學地、平和地、明智地、勇敢地去踐行。教育是對於人的全面的、長遠的、深遠的影響，而不在於一朝一夕，某一科沒有取得高分的成績，當下孩子如何頑劣。作為成人，如果發自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未來一切都好，首要應該做的是學會自省和改變，雖然很難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