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這是來自一位粉絲的傾訴。

按照以往慣例,以第一人稱自述,方便大家閱讀。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有句話叫:人到中年,保溫杯裡泡枸杞。

而我呢,是人到25歲,後悔大學時的決定。

跟風去切了輸卵管,做女丁克。

我生活在一個不太幸福的家庭,爸爸家暴,媽媽在我6歲時跑了。她走的很決然,都不抬頭看看我,於是,我成了我爸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女兒。

他在我12歲時再婚,也是從我12歲開始,噩夢就來了。

後媽+家暴爸,我從12歲那年,就蒙上了青春時期的巨大陰影。

我後媽是一個愛搓麻將的中年女人,她不能生孩子,當時有人介紹和我爸在一起時,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說的這句話,“我不能給你傳宗接代。”

我爸瞧上了人家的顏,憨厚老實的說,“我有女兒,不需要你傳宗接代。”

這兩貨中間夾帶我,結婚了。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後媽是個混社會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家裡做飯的事情,從12歲就落到了我肩上。

每個黃昏落日我一腳邁進大門,就是後媽嚷著要吃飯的聲音。灶臺很高,我12歲時比同齡人低很多,踩著凳子對著灶臺炒菜,做飯。

慢慢的,那些不會的,那些必須學習的技能,隨著年歲,都學會了。

這樣的生活習慣,讓我養成了從小就心硬,處理事情很冷漠的態度。

14歲時,我參加學校運動會,在人群中看到了一直抹眼淚的媽媽,看到我她很失措。

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做了個什麼樣的決定呢?

蹲在地上一把抓起沙子就撒到她眼睛裡,然後望著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頭都不回的走了。

那之後我再沒見過她。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從小性格冷漠無情。

每年放假的家長通知書上,班主任都在反覆強調一句話:不愛笑,刻薄。

涼薄的性格,讓後媽對我很反感。

她常常會在搓麻將輸了後拿我撒氣,各種來找我麻煩。

但顯然我不會過那種逆來順受的人生,從小被爸爸打的嘴角流血,那時候太弱了,幾歲的模樣,被他以虐為主,站在大冬天的院子裡腿打顫。

讀初中時,因為學校一點小小的錯誤,我爸把我按在路邊的青瀝馬路上,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毒打。

一巴掌,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他嫌棄我丟人,嫌棄我沒出息,嫌棄我在學校惹事,耽誤他和酒友的把酒言歡。

他的家暴性格,在娶了我後媽的沒幾年,癮又犯了。

之前我媽弱不懂反抗,成了他的施暴者。現在這個後媽比我媽厲害多了,他不敢動。

然後他的施暴者,就換成了讀初中的我。

我在他喝醉酒,或者是心情煩躁,要麼就是下雨時,能隨便找個藉口毒打一頓。

有一次打的我昏厥,是他揹著我去了醫院。醫院回去的路上,我真心盼望他跌進那個坑裡,或者被強盜綁架撕票。

我的腦海裡有無數次想殺死他的方法,但都沒有具體實施起來。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現在想想,真特麼的是很慫很慫了。

高中開始,我就過上了叛逆生活。,誰的管教都不聽。

也是從高中開始,他對我的施暴不起作用了,我學會了反抗,學會去摁住他要甩向我的巴掌,也學會了和他各種對抗。

沒人指導我作業,哪怕我考最後一名都沒人來打我讓我好好學習。

讀高中時,我和後媽開始了家庭後宮大戰。

我性格犟,脾氣直。

她是屬於那種懷鬼胎,在我爸面前柔柔弱弱,在我面前展示戲精本精的女人。

高二時我學習成績還不錯,後媽就去學校告訴老師說我是抄的我們班第一名的卷子。

她見不得我好,如同我見不得她好是一樣的。

高中時我開始攢錢,爸爸給我的一點點生活費我一直攢著,某天被她翻出來倒在床上,她惡人先告狀,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狼心狗肺。

“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攢錢去找你那個不要臉的媽!”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說我媽,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我爸從門口進來,一耳光砸到我臉上,在他的人生中,我媽,就是他的汙點。

“我告訴你小兔崽子,你再提她,小心我弄死你。”

那一刻,我決定,我一定要遠離這個家,一定。

你看,我長到這樣三觀不正的家庭中,都沒有出現性格缺陷,相反我把自己塑造的刀槍不入,冷漠無情。

我努力學習、考試,就是為的某天,能夠插著翅膀飛離,然後這輩子都不回去。

高考那段時間,後媽一直跑來噁心我,我爸天天盯著我的口袋和書包,他最怕的,就是我攢錢去找我媽。

這對他來說是最沒面子,最打他臉的舉動。

大人總覺得,孩子沒什麼本事,撐死了就是從這個漩渦,逃到下一個漩渦中。

但對於我來說,我的下一個漩渦,就是我自己。

最後我做到了,我終於飛到了我自己的漩渦。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高三填志願時,填了離家很遠的大學。

大學時不合群,和寢室室友關係不好,性格太敏感導致的,以至於我成了那個室友聚會,我永遠都不在的單獨個體。

她們從大二開始就孤立我,其實說實話,是我大一那一整年的孤立她們導致的。

不敢交新朋友,不敢和別人談心,每個人對我的好,我都會很神經質的想很多,導致自己越來越敏感。

比如說一個簡單的請客,室友覺得就是幾塊錢不用給,我非得給,一毛錢一分錢都算的很清楚。

別人欠我的,我也算的很清楚。

到了大二,她們會偷偷議論我,“我試過了,根本融不進來,以後拿她當空氣吧,太刻薄了。”

刻薄、涼薄成了我的代名詞。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我也想去融合,但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想想我的原生家庭,我就想特別努力。

別人的大學是玩出來的,我的大學是學出來的。

上課第一排,拼了命的學習,門門考試第一。這樣的人在大學,就是被議論的。

“你們看她,這麼努力給誰看啊,有啥用啊,大學又不是高中,幼稚。”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異類,有時候想想,每天神經緊繃的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我為什麼不能放鬆一下,為什麼不能和她們一起玩,一起談心呢。

一是自卑,二是覺得自己是寢室裡最不如人的那個人吧。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大學4年,我的學費一半是我爸給的,一半是助學貸款。

大學4年,我沒回去過一次家。

畢業的時候,我爸扯著嗓子在手機那頭理直氣壯的喊,“你個小兔崽子,你4年不回來,現在畢業了,你要是敢回來我就弄死你。”

他就是那種沒出息的人,他總覺得我畢業了肯定沒地方去,肯定會回去考試,或者當一老師,最後由他做主,給我尋一門親事。在親事上再好好敲詐勒索一筆錢。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大一時他就說過,他會供我讀大學,等到我嫁人,他就拿我去換錢,把讀大學的學費翻倍要回來。

“畢竟這讀了大學和外面混的女孩子不一樣,你至少能換高價錢啊。”

他覺得,我永遠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那通電話後,我要了一萬塊錢,那是我最後“敲詐勒索”他。

我把那錢拿去換了助學貸款。

之後一直紮根在深圳,一次老家都沒回去過,換了電話和微信號,我和爸爸、後媽,從那通電話後,就斷了聯繫。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我以為,遠離了過去,我就能過得很好。

我能結婚能生個孩子,能有一個幸福安靜的家庭。

後來發現我想錯了。

有的人一出生,一生都被童年治癒;而有的人一出生,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可悲的是,我就是那個一生都在治癒童年的姑娘。

談了好幾個男朋友,在談到結婚這件事我很膽怯,我會想到我爸爸對我的毒打,會想到黃昏時踩著凳子做飯,會想到他們的尖酸,他們的刻薄。

好幾個男朋友,都因為我對男人的懼怕和膽怯分手了。

在外面工作的這些年,原生家庭的摧殘讓我過了一段沒有人指點,沒有人背後議論的平靜生活。

但我發現,隨著年歲的增長,我越來越害怕結婚,越來越害怕面對婚姻。

婚姻在我眼裡是不幸福的,是兩個人為傳宗接代捆綁在一起的悲劇。

我沒有經歷過幸福,我想象不到幸福的婚姻兩個人之間是如何相處的,我想我是悲催的。

25歲,做了一個決定。

開了手術單,進了一家醫院,面對醫生無數次的質疑,躺在手術檯上切了輸卵管。

25歲,我就決定這輩子不結婚,這輩子不生孩子。

那是我接觸丁克群體的第2年,羨慕那種自由、無國度旅遊、無牽無掛的小日子。那時候越來越崇尚丁克。

而現在社會丁克族越來越龐大,那時候和幾個小姐妹一起做了“切掉輸卵管,一輩子只愛自己”的決定。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結果不到半年,我還是後悔了。

想想自己老了,自己遲暮時,拄著柺杖,身後無牽無掛時,是怎樣的一種孤獨呢?

想想我就害怕。

我終究還是沒有強大起來,終究還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其實我是很渴望婚姻和幸福安靜的家庭的,我從小不幸福,有個那樣的爸和後媽,那些毒打歷歷在目。

而我最終的目的不是逃避家庭和婚姻啊,而是要組建一個家庭,然後告訴老公,我們的婚姻,絕不能過成我爸媽的那種支離破碎。

現在我切了輸卵管,卻不想做女丁克了。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二十幾歲,我還是弱到沒能做好決定。

你說人一旦做了決定,是不是真的就很難去挽回。我曾找過無數次醫院,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以後想結婚生孩子,只能做試管嬰兒。

我總不能遇到想結婚的男人,第一句就告訴他:我只能做試管嬰兒。

呵,人生啊,還真的是很諷刺呢。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我從小被爸爸家暴,長大後做手術成為丁克,如今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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