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鄉村路帶我回家

博物館 故事會 故事會 2017-11-02
典藏:鄉村路帶我回家典藏:鄉村路帶我回家

席瓦爾出生在一個名叫戈亞斯的小鎮,他的父親弗蘭卡是個富足的農場主。

席瓦爾畢業那年,父親勸他報考農學院,將來好繼承家業。可席瓦爾早已厭倦了小鎮生活,他覺得只有大城市才是他該去闖蕩的地方,於是在和父親大吵了一場之後,他終於不告而別離家出走,去了納塔爾市。

誰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卻也很無奈,席瓦爾很快就發現,在城市裡闖蕩遠沒有自己以前想象的那麼容易。為了生存,年輕氣盛的席瓦爾加入了一個盜竊團伙,在裡面摸爬滾打了數年之後,終於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江洋大盜。

再過幾天,就是納塔爾市一年一度的狂歡節了,團伙老大“光頭”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準備實施一個搶劫計劃。因為按照以往情形,狂歡節這段時間,博物館的看守將十分鬆懈,正是可以讓他們去館裡盜竊那幅名畫的好時機。光頭把任務交給了這幾年一直跟隨在他左右的席瓦爾,要席瓦爾到時候帶幾個兄弟去“跑”一趟。

果然,到了狂歡節這天,一大早,人們就頭戴各式面具,身穿豔麗服裝,紛紛擁上街頭,他們扭動著熱情的桑巴,在“莫莫王”的帶領下,將歡樂的氣氛撒向城市的各個角落。而博物館裡的那些工作人員和保安,可能是因為沒能去參加狂歡,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這天來博物館參觀的人也不多,整個展覽大廳裡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席瓦爾就是趁這個時機,和他的同夥先後走進博物館的。見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席瓦爾馬上朝同夥使了個眼色,於是他們一夥人便悄無聲息地散開,分頭向保安、正在大廳裡值勤的博物館工作人員和大廳的出入口逼近過去,席瓦爾自己則帶著一個同夥悄悄上樓,朝設在二樓的監控室走去。

來到監控室門口,席瓦爾重重地敲了一下門,只聽裡面傳出一個懶散的聲音:“誰?”

席瓦爾裝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嚷嚷道:“先生,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裡面這人顯然是對席瓦爾的話信以為真了,立即走過來開門,告訴席瓦爾說:“洗手間在一樓,你從……”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席瓦爾就上前一步抓住他,掏出手槍頂著他的腦袋說:“不許動!”

席瓦爾的同夥迅速拿出一根繩子,三下兩下將這人捆了個結實,並用事先準備好的布條堵上他的嘴。

席瓦爾向這人逼問道:“快說,監控錄像的開關在哪裡?否則,打爛你的腦袋!”

這人嚇得面無血色,立刻哆哆嗦嗦地把席瓦爾和他的同夥帶到操控臺前,用下巴指指上面一個黑色的按鈕。

席瓦爾伸手上去一按,果然,數十個監視器裡立刻全部沒有了圖像。他得意地“嘿嘿”冷笑兩聲,又猛地舉起槍托將這人砸昏在地上,然後和同夥迅速朝樓下跑去。

來到一樓大廳,席瓦爾朝正在大廳出入口的同夥使了個眼色,那同夥立刻“嗖”地從懷裡掏出一顆自製炸彈,朝大廳裡的人吼道:“都給我聽好了,誰不按我說的做,立馬送他去見上帝!”

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驚叫聲,保安剛想去摸身上的槍,早被分別逼近在他們身邊的劫匪用槍頂住了腦袋。一看這陣勢,大廳裡的人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乖乖地舉起雙手,站在了原地。

博物館內的分佈地形是席瓦爾他們事先已經探查過了的,所以這時候席瓦爾就熟門熟路地打開連接展覽大廳的一個儲物間的門,把大廳裡的人連推帶搡地趕了進去,隨後拿來一把大鎖,“咔嚓”一聲將這些人統統鎖在了裡面。

接著,席瓦爾就準備下令讓同夥將大廳牆上掛著的那幅名畫摘下來。可就在這時,有個戴面具的人卻突然從大廳側旁的洗手間裡衝出來,舉起手中的鐵錘就朝罩在名畫上的防護層砸。

席瓦爾不禁大吃一驚:難道這人也是來盜畫的?可是按照先前的部署,在正式下手之前,他的同夥應該已經去查看過洗手間,此人又是如何躲過的呢?但是此時已經不允許他多想了,他朝面具人大吼一聲:“住手!”

誰知那面具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待第二錘下去,這幅名畫的防護層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面具人如此膽大妄為,難道他還有接應的同夥?如果真是那樣,眼看到手的名畫豈不要旁落他人?席瓦爾想到這裡急了,拔出手槍毫不遲疑地扣下了扳機。

隨著“砰”一聲槍響,面具人應聲倒地,痛苦地掙扎了兩下,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事不宜遲,席瓦爾一步上前迅速摘下名畫,然後就帶著同夥撤離博物館,轉眼消失在了大街上那些狂歡的人群裡。

接下來的幾天,席瓦爾一直在做著發財的美夢,他在等待光頭將名畫出手後,對他論功行賞。果不其然,幾天後光頭打電話把他叫了去。

席瓦爾興高采烈地去見光頭,進門就欣喜地問:“頭兒,這次我能分多少錢?”

誰想光頭卻把臉一沉,猛拍桌子呵斥他道:“你還有臉問我要錢?難道你沒有看電視?為了防止狂歡節期間名畫被盜,博物館特地將真品換了。你不但拿回來的是贗品,而且還殺了人,你這回可把我害慘了!”

席瓦爾一聽驚呆了:什麼?我拿回來的是贗品?不可能啊!他想爭辯,可光頭已經將一沓鈔票甩到了他的面前:“你快給我滾,離開這個地方,跑得遠遠的,別連累兄弟們!”

席瓦爾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到頭卻換來這樣的結局。他不禁傷感至極:既然如此,再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呢?於是他決定離開,回老家戈亞斯小鎮,去看看父親弗蘭卡,然後再做打算。

席瓦爾搭上了一輛順風車,此刻,車廂里正在反覆播放《鄉村路帶我回家》,那憂傷的旋律讓席瓦爾心裡感到陣陣酸楚。是啊,還是家最好,想起當年父親的勸阻,他心裡真是好不懊悔。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父親能原諒自己嗎,他現在又過得怎麼樣呢?

經過一天一夜的顛簸,車子終於停在了戈亞斯小鎮上。小鎮依然是那樣的寧靜,氣氛依然是那樣的祥和,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席瓦爾感覺和當初離開時幾乎並沒有什麼兩樣。懷著一肚子的忐忑,他終於走到了自家房子前,可誰知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答。

父親呢?父親去哪兒了?席瓦爾心裡不禁有些沮喪,只得轉身向不遠處的叔叔家走去。

他剛走到叔叔家大門前,一隻黑色的大狼狗突然躥出來朝他狂吼,席瓦爾嚇得趕緊躲在一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人聞聲走了出來。

席瓦爾一看,這不是叔叔嗎?他興奮地喊道:“叔叔,我是席瓦爾呀!”

老人猛一愣,抖抖簌簌地走到席瓦爾跟前,屏住呼吸,細細觀瞧。突然,他臉部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起來,兩顆渾濁的淚珠也隨即滾落下來。他拉住席瓦爾的手哽咽道:“席瓦爾,你終於回來了,你父親可被你害慘了……”

原來席瓦爾不告而別離家出走之後,他父親弗蘭卡就發瘋般的四處找他。為了找到席瓦爾,弗蘭卡把自己的農場和房子都賣了,足跡幾乎遍及全國,可是卻始終一無所獲。傷心欲絕的弗蘭卡懷疑自己的兒子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加上數年奔波早已人財兩空,所以最後他落下了一身病痛,卻又無錢醫治。

就在半個月前的一天,弗蘭卡突然強撐起身子來向席瓦爾叔叔道別,說他在報上看到,有許多無助的老人因為生活所迫故意犯下重罪,好讓警察把他們抓進監獄,監獄裡雖說沒有自由,可那裡有吃有喝,還能治病,也算是個給自己養老的地方吧。弗蘭卡打定主意,要趁今年狂歡節的時候,到納塔爾市博物館去將那幅最名貴的畫搗毀掉,叔叔對弗蘭卡如此舉動百般勸阻,可老人最終還是執意坐上了開往納塔爾市的班車。可沒料,半個月後,就傳來了他被盜畫劫匪打死的噩耗……

叔叔說到這裡,只見席瓦爾突然慘叫一聲,踉蹌著轉身就跑……

打那之後,戈亞斯小鎮上的人們總能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男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邊走一邊大叫:“是我殺死了父親,是我親手殺死了我的父親啊!”

文/金 戈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