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車禍去世她杯裡查出安眠藥,交警看行車記錄後發現更奇怪的事

安眠藥 交通 婚姻 睡眠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4-03

姐姐車禍去世她杯裡查出安眠藥,交警看行車記錄後發現更奇怪的事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一枚 | 禁止轉載

1

“姐,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你真的想和邢程結婚?我覺得邢程這個人還不錯,就是家庭太困難了,你以後可是要受苦了,不管怎樣,你也該告訴爸媽吧?這可是你人生中的大事啊!”

季小新頭一次有板有眼很鄭重地和姐姐對話,季小蓮望著小自己八歲的弟弟,臉上的表情有了難得的溫柔。

“小新,你放心,就算我結了婚,可我還是你姐姐,你的事情我依然會管的,只要你學好上進踏踏實實就成。”

季小新樂呵呵地應著,他跑進廚房把微波爐裡熱著的牛奶杯拿出來,仔細地擦拭乾淨後用毛巾包著遞到了姐姐的手裡。

“小心燙著,路上小心點開車,我這就去超市上班了,告訴爸媽我挺好的。”

盤桓的山路逶迤向前,滿眼青翠讓人心曠神怡,季小蓮駕駛著皇冠車向老家方向駛去,這次回家是她做出的一個事關人生轉折的決定,她要回家取自己的戶口本,她要向爸爸媽媽表明自己的態度,她要和自己鍾情的男人領證結婚。

開了兩小時車的季小蓮感覺有點累,她把車子停在山路上一個較為平坦寬闊之地,她端起仍舊溫熱的牛奶杯,一入口,怎會沒了往日醇香甘美的感覺,一種怪怪的味道瞬間填滿了口腔,這種滋味就像自己經歷過的生活一樣,苦澀酸鹹很不受用。季小蓮知道自己這些日子肝火太旺味覺不正常,礙於沒有準備其他的飲料,她便勉為其難地把牛奶一飲而盡。

重新坐進車子裡,季小蓮強迫自己集中精力,畢竟還有兩個多小時的盤山路,大意不得,儘管自己多次走過這條回家的必經之路。

只一會功夫,季小蓮覺得頭有些暈,這大白天的怎麼會這麼困,她強挺著打起精神,她知道前面的山路到了急轉彎處,這裡的路面非常窄,如果有相向而來的車輛那得十二分的注意,可是她的大腦就快停滯轉動了,她把車子靠在了最右側,在最後的一剎那,她本能地猛踩剎車,然後她就斜著靠在了方向盤上。

就在季小蓮踩下剎車的時候,前面轉彎處忽然出現了一輛沒有車牌的大貨車,這輛車就像是喝醉了的酒鬼一樣,它晃晃悠悠歪歪斜斜地衝過來,看到季小蓮的車停在路的一側,大貨車竟然向瞄準一樣直直地就撞了過去。

隨著“嘭”的一聲,季小蓮的車被撞得飛出很遠,車子碰到山體後又被彈了回來,幾番震動,最後靠著樹木的阻力停在了懸崖邊,車子前臉後身都面目全非,車子裡的季小蓮雖然被安全氣囊包裹著,可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的頭上浸出了鮮血。

2

2014年8月15日10點21分,交警隊接到盤山路發生車禍的報案,交警到達現場時,季小蓮已經沒有了氣息。

離案發現場800多米處,一輛無牌照的大貨車側翻到懸崖邊,車子裡早已沒有了司機的影子。

季小蓮的包包無力地躺在被撞爛了的車子角落裡,包裡面有她的駕照、身份證、銀行卡、手機、鑰匙,幸虧手機功能還正常,按照她手機通訊錄裡的聯繫人,交警給最近有聯繫標記為“老公”的一個男人打了電話。

“我是交通警察,這裡發生了一起車禍,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麻煩你速速前來現場。”

接到交警電話的男人是邢程,季小蓮的男朋友,他一臉驚恐地打車飛奔而來。

看到車禍現場的一瞬間,邢程的心劇烈震顫著,馬上要去登記結婚的女友就這樣與自己陰陽兩隔,他的淚汩汩而下,他喑啞著聲音紅著眼睛呼喊著:“小蓮你別走,你怎麼會這麼狠心啊,我們那麼多困難都挺過去了,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交警耐心安慰情緒激動的邢程,眼下最要緊的要先把事故現場處理好,季小蓮的屍體要送去殯儀館,被撞爛的車也要拖走封存,邢程告訴交警死者的弟弟也在本市,交警馬上撥通了季小新的電話。

邢程忽然又大聲的追問著交警:“是誰?是誰害死了小蓮?肇事者哪去了?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不能讓小蓮這麼白死,你們一定要找到他!”

季小新很快就來到了現場,他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可著嗓門哭喊,就像是一個想表演的蹩腳演員,邢程冷冷地看著他,交警們也都覺得他的行為有些表演的意味。

經過對車禍現場勘察和事後的屍體檢驗,處理事故的交警發現了很多疑點。

第一,季小蓮最後的緊急剎車留有印記,皇冠車已經緊貼著右側路邊,可大貨是直接從正面迎面撞上去的,按照常規來說,刮碰很有可能,這樣的撞擊不合常理。

第二,季小蓮的車子裡有行車記錄儀,交警觀看影像記錄後發現了更可怕的事情,肇事車輛不只是無車牌,司機壓低帽簷帶著大口罩,大大的黑眼鏡幾乎擋著半個臉,很明顯是故意偽裝。

第三,季小蓮的血樣中雖然沒有酒精的成分,可是卻有安眠藥的成分,一個想開車走四個多小時山路的司機,她怎麼會給自己吃安眠藥?車子裡已經變了形的塑料牛奶杯中殘留著安眠藥的成分,可經過檢查,杯子上只有季小蓮一個人的指紋,實在是讓人費解。

鑑於以上種種可疑之處,季小蓮的車禍有可能是蓄意謀殺,更為巧合的是,季小蓮供職的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目前也正是經偵大隊祕密調查的對象,這場車禍的背後會不會有很多牽連也未可知。

公安局的幾位主要領導研究後做了決定,這起車禍案由刑警大隊和經偵大隊聯合辦案,要組成多個有經驗的偵查小組,多角度全方位同時展開地毯式調查,在有必要時可以採取一切行之有效的偵查手段,重點圍繞肇事車輛和季小蓮的身邊人開始,不給犯罪嫌疑人喘息時間,一定要儘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3

邢程在自己的出租屋裡見到了警察,警察告訴他季小蓮的死亡另有隱情,希望他與公安機關積極配合,並詢問他關於季小蓮的人際關係及和什麼人有過沖突。

邢程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詫莫名後是氣憤難平,警察看他臉色忽陰忽晴的變化,覺得一定有內容。

“警察同志,如果說小蓮的車禍是有人故意而為的話,我認為她的家人就是凶手,他的爸媽只是把她當掙錢的工具,他的弟弟從小到大就知道不停地欺負她,恨不得把她所有的收入都榨乾,她的家人沒有一個人為了她的幸福著想過!”邢程的話很是肯定。

“這事可不能估計,作案是要有動機的,他們為什麼殺害自己的女兒呢?”警察對此持懷疑態度。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錢?小蓮要和我結婚,這套房子想做新房,她的存款想留著給我倆以後投資做生意用,可她弟弟早就惦記著這錢要開店,他爸媽眼睛裡也只認識小蓮的錢,為了這反目成仇不很正常嗎?小蓮要是死了,她的財產不就都歸她家裡人了嗎?”

“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虎毒還不食子呢?”

“可關鍵是,小蓮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小蓮是他們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小蓮小時候偷偷聽到告訴我的,這也是我們之間的祕密,若不是她出事,我也不會說的,小蓮家是後搬進我們村的,村裡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別急,別急,你把事情詳細地說說。”

原來邢程和季小蓮從小一起長大,季小蓮家剛搬到邢程住的村裡時,季小蓮剛五歲,當時的季家父母對小蓮還挺好,邢程和小蓮同齡還是鄰居,倆個孩子總是在一起玩耍,他們之間建立起只有孩子才懂的純真友誼。

季小蓮九歲時,季媽媽生下了她的弟弟季小新,此後的季小蓮再也沒有了好日子,她照看弟弟做家務,還經常被弟弟打罵並呼來喝去,季小蓮只認為是父母重男輕女而已,並沒有多想什麼。

季小蓮十二歲時偷偷聽到了父母的對話,她這才知道自己是父母買來的孩子,父母多年不孕以為已經不能生養,誰知中年得子,這時的季小蓮只是父母眼中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季小蓮偷偷地向邢程哭訴,倆個孩子互相安慰著,並表示堅守這個祕密,說等到長大後再去尋找自己真正的親人。

從那時起,倆人就相約永遠在一起,邢程青澀稚嫩的心裡就有了想保護季小蓮的衝動。

後來,季小蓮考上高中卻被父母強制退學,17歲的她被父母逼著跟隨老鄉進城務工給家裡賺錢,沒有考上高中的邢程一路保護著她也進了城裡打工。

倆人在互相扶持中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季小蓮的父母得知後大發雷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讓季小蓮嫁給邢程,無非是嫌棄邢家貧窮,拿不出他們想要的彩禮錢。

小蓮後來無數次的和父母抗爭,最後以死相威脅才得到季家父母同意他們相處的條件,那就是季小蓮要給家裡掙夠50萬元,夠她的弟弟讀書娶媳婦的錢,季家的父母就同意她嫁給邢程。

這無疑於天文數字的50萬元讓邢程和季小蓮沒日沒夜地打工,他們希望能儘快地籌夠這個數額。

他們做過零工、做過家政、送過貨、搬過磚,雖然經濟窘迫,可是同甘共苦中互相關照和扶持,雖苦也樂在其中。

倆人十九歲那年有了轉機,邢程被超市聘去做保安,季小蓮被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聘為銷售部工作人員,倆人都有了相對穩定的工作。

一晃,十年過去,季家父母早已經得到了50萬,可是他們仍然不願放開能掙錢的女兒,二十九歲的邢程和季小蓮經過多年的風風雨雨酸甜苦辣後倍感珍惜這份真情,兩個人決定今年要登記結婚,誰知就在季小蓮回家去和父母攤牌時竟然出了車禍。

4

三位警察來到了季小蓮的家,這是一處六層樓房,隨著“砰砰”的拍門聲過後,房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年輕男子的臉露了出來。

“你們找誰?”年輕男子表情有些驚訝。

“我們是刑警隊的,關於季小蓮的死,我們來調查一下情況。”

走進這三室一廳的樓房,屋裡很是寬敞明亮,整體風格清新雅緻,沙發上懶散地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看年紀應該是季小蓮的父母。

“警察同志,我是小蓮的爸爸,你說我們家小蓮的死?那不是車禍嗎?你們還調查什麼?早點抓到肇事者給我們賠償才是正事。”季爸爸的臉上看不出痛失女兒的哀傷,看來他更關心的是經濟賠償問題。

警察銳利的目光掃過三個人的臉,他表情嚴厲地發了聲。

“季小蓮是被人害死的,作為家人你們應該協助警方找出真凶,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季爸爸神情微變,季媽媽大驚失色,季小新的眼神有瞬間的躲閃,這一切都被警察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一直和季小蓮同住嗎?她平時都有什麼生活習慣,比如幾點起床幾點休息,平時都愛吃什麼喝什麼?都和一些什麼人有來往?和什麼人有經濟糾紛或者是有私人恩怨?”

“警察同志,我和他媽媽是她出事後才來的,她以前一直都是一個人住,今年二月份她弟弟小新來城裡超市打工,他搬過來住也就半年的時間。”

警察聽了季爸爸的話後就轉頭看向季小新,季小新只是表情木木地點著頭。

“季小新,你姐姐平時喝飲料、咖啡還是牛奶啊?她平時身體怎麼樣?她睡眠還好嗎?”警察意味深長地問。

“這,這,這我怎麼知道?她吃什麼喝什麼也不告訴我,她是否失眠是否吃安眠藥我更是不清楚,不知道。”

“我可沒有問你她是否吃安眠藥啊?你怎麼有點答非所問呢。”警察的聲音裡明顯有揶揄和質疑。

“警察同志啊,小新是男孩子,心粗。我們小蓮不喝飲料之類的,她平時只喝牛奶,她哪能失眠什麼的,年紀輕輕的,倒是我失眠多夢的。”季媽媽及時化解了兒子的尷尬。

“阿姨,你總是失眠也得注意,去醫生那裡開點安眠藥就行,睡不著覺的滋味真的好難過的。”警察溫言軟語地說。

“這你可是說對了,我也是經常吃藥,這不,來之前想帶著上個月開的藥,可是怎麼也沒找到,這一上年紀記啊,憶力就不行了,可苦了我了,這幾天深夜都大瞪著眼睛啊。”

就在季媽媽說得正歡時,季小新明顯地變了臉色,警察忽然就轉移了話題。

“季小新,你最近一次回家是什麼時間?你們超市是經常串休的嗎?”

“我好久都沒回家了,我經常替同事們頂班,算算日子真的好久了,我都記不得了。”季小新回答時毫無底氣。

“你這孩子,記憶力都趕不上我這老太婆了,你半個月前不是回家住過二天嗎?”季媽媽搶著說。

警察對屋裡三個人不同的表情沒有再深究下去,他們收拾好談話筆記就打算告辭。

三名警察魚貫而出,貼近房門時,最前面的一名警察忽然踉蹌一下,他的一隻手牢牢地摳在鞋櫃與牆壁的縫隙中,這才穩住了身形。

5

三位警察離開了季小蓮的家下了樓,樓下的停車場中停著一輛特殊車輛,三位警察用眼睛瞄了瞄,會意地一笑就離開了。

“你說你那麼多嘴幹什麼?你沒看出來兒子在遮掩嗎?真是個壞事的蠢材。”這是季爸爸的聲音。

這微型竊聽器效果真的好,連關門聲、嘆息聲、小聲嘟囔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你總是吼我,我說什麼錯話了?跟警察實話實說有什麼錯,又不是兒子把小蓮害死的。”季媽媽一副很委屈的聲音。

季爸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季媽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會真是兒子害死小蓮的吧?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你指使兒子做的?你們為什麼這樣狠心啊?

“小蓮是買來的不假,可是我也養了她這麼多年,留著她還能不斷地給家裡賺錢呢,若沒有她,咱們這個家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嗎?

“你們這一老一小是瘋了嗎?到底是為什麼?”

“你瞎吵吵什麼?那個丫頭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私底下偷偷地存了大筆的存款,小新是偷看了她手機上的存款利息通知才知道的。

她準備和邢程結婚,那些錢她都想給那個窮小子,這套房子她也想讓邢程作為持有人,她心裡哪還有咱們這個家啊!”季爸爸的口氣像是自己代表著絕對真理一樣。

“媽,你就別犯傻了,她手裡有那麼多錢也捨不得給我開店,我都向媚兒求婚了,我謊稱自己是一個小超市老闆,她這才同意和我交往,我說在超市打工是為了鍛鍊能力。

“我想讓姐姐幫我開個小超市,明明有錢的她就是不同意。

“如果我不能兌現說過的話,我連個對象都找不到的,就憑我現在這個超市收銀員的工作,哪還能成家,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我和爸爸說了這事,爸爸說應該悄悄地把她處理掉,這才想起了你吃的安眠藥,本來是想讓她死在家裡,可是這樣需要安眠藥的量比較大,怕警察抓到把柄,我一直也沒敢實施。

“正好她急著回家取戶口本,我就把事先碾壓成面的10片安定片放到她天天必喝的牛奶裡,那山路本來就不好走,如果她犯困很有可能就衝下山崖,就算是體檢出來她吃過安眠藥,那也可能是她自己吃的,這事死無對證,我覺得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

“幸好牛奶杯上我的指紋被擦拭得乾乾淨淨,否則,讓你這麼一說警察準會懷疑,我還不得在劫難逃啊?”

季小新的語聲裡沒有一點歉疚和自責。

“那接下來怎麼辦啊?兒子,我說錯了話,你會不會有事啊?誰讓你們謀劃這些也不告訴我,我哪裡曉得呀?”季媽媽的語音中帶了哭腔。

“行了行了,別又亂了分寸,估計警察不會懷疑的,小蓮是買來的這事我們閉口不提,誰能懷疑一家人會害她,其他的事就等我們繼承財產後再說,這段時間一定注意別讓邢程那小子懷疑,決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6

周宇浩極其熱情地接待前來調查的警察,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堆著應付性的微笑。

“我們想知道季小蓮的事,你是什麼時候聘任的她?為什麼你給她的工資超過旁人的幾倍?為什麼你的賬目上有好幾筆轉給季小蓮的大數額轉賬?”

“聘任季小蓮那是十年前的事,那時她才十九歲,我看她聰慧漂亮很有潛質,就招聘她到我公司的銷售部工作,因為很多買房的有錢人很看重售樓小姐的顏值,我也就是為了迎合顧客的心理。

“季小蓮在我公司一干就是十年,五年前她就升為銷售部經理,工資自然就比其他人高,大額的錢那都是她銷售樓盤的提成。”

周宇浩一邊說一邊陪著笑。

“周經理,據我所知,你給季小蓮的幾筆大額錢款都集中在2009年至2012年間,這期間你們的樓盤並沒有大量的售出,倒是你的開發項目新增加了好幾處,你說的售樓獎金可不甚合理哦。

“我們粗略地估計一下,你給季小蓮賬戶上轉的錢加起來將近八位數,你不覺得太高了嗎?”

周宇浩的臉上滲出了汗珠,他一邊用手胡亂地擦著臉一邊露出豁出去的表情,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唉,事到如今我就都坦白了吧,季小蓮偷偷地告訴我,她和一個有能量的人物有了交情,如果我需要她幫忙的話,只要酬勞豐厚,什麼都好說。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誰,我問他能否幫忙搞定開發地皮的事,她竟然說能成,我開始就試探性地給她打了點款,還真的給辦成了。

“這以後,我就託她幫我運作了那幾個開發項目,我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人家運作也是需要費用的,咱不能只認錢不仗義啊,我就按照約定支付給了她應得的報酬。”

周宇浩一氣說完,然後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季小蓮說的人是誰啊?這麼有能量?”警察接著問。

“這我可真是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是公是私,是哪路神仙還是巫婆,我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7

警察排查了發生車禍那條山路及所有進出口的監控,肇事車輛是午夜時從市郊的方向開上山路的,此後一直沒有該車的影像,估計這輛車是在一個無監控的隱蔽地點一直守候著,很明顯是蓄意而為。

經過調查,肇事大貨車是郊區車輛報廢公司的一臺待報廢車輛,至於該車輛是被誰開走的如何出的廠區大門,當時的門衛什麼也說不清楚。

“警察同志,我當夜喝高了,覺睡得很沉,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這個破院子是不招人來的,平時大白天都不見幾個人,誰能半夜來偷車啊?還都是些報廢車,也不值幾個錢,對了,我們院子裡也有監控的。”門衛急急地為自己辯解。

“大門電動鑰匙有幾把,都在哪裡?”

“有三把鑰匙,都在我自己這,另外兩把我放在家裡了,萬一弄丟身上的鑰匙也能補救。”

調取院子中的監控,真的看到了那個全副武裝的司機,他先是跳進了院子,然後從窗子進了門衛室,大門打開後他還大搖大擺地拎著一個油桶走了進來,開走車子後又原路返回,就像是預先安排好了行程路線一樣,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全程中看不到他的模樣,他還一直都戴著手套,也沒有留下指紋。

看來這個肇事司機是個慣犯,從跳窗子看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肇事司機知道窗子是開著的。

“你們晚上幾個人喝的酒,為什麼喝酒,誰請的?你這門衛室的窗子平時總開著嗎?”

原來這個門衛是受邀去喝酒的,因為門衛頭幾天偷偷把該報廢的車借給了一個哥們的朋友拉了趟私活,這個朋友為了感謝他才請客的,吃飯時一共是四個人,後來請客的朋友半路被電話叫走了。

至於說門衛室的窗子,門衛說自己平時不開的,冷熱都靠屋子裡的空調來調節,因為窗子正對著附近的一家造紙廠方向,他特討厭那股味道。

警察費了二天的力量才查清楚門衛說的一同吃飯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有重大嫌疑,他就是52歲的樑大勇。他也是當晚酒宴的主請,也是半路回家沒有喝醉酒的人,更是當天來過門衛室有機會打開窗鎖的人。

從外觀看,樑大勇的體型和身高與監控中偷車的司機相符,他1994年因為傷人性命被判11年刑期,2005年出獄後一直沒有正當工作,看來他作案的可能性極大,可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指控他。

“劉主任你好,我們來你社區是想調查一下關於樑大勇家的情況,我們是暗中調查,希望你能配合並保守祕密。”警察對樑大勇所在社區的主任說。

“當然當然,這個我懂的。

“說起來他家啊,還真是可憐,我是他家的老街坊了,他家的情況我都清楚。

“樑大勇原先還真是個安分守己的人,1984年結婚,1985年他的女兒樑一陽出生,1990年,樑一陽被人販子拐賣了,這一家子都急瘋了,找了好久也沒消息。樑大勇的媳婦著急上火萬念俱灰地投了河,雖說被救了起來保住了命,可是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就精神失常了。

“樑大勇從此就把找女兒回來作為自己生活的目標,1994年,他找到了當時拐帶他女兒的人販子,可是他女兒經過好幾次的轉賣,人販子也不知道了蹤跡,樑大勇氣憤異常,女兒丟失媳婦瘋癲,這一切都是該人引起,他一氣之下就把人販子狠狠地痛打一頓。

“那個人販子被打成重傷,送入醫院十幾天後就死亡了,為此,樑大勇被判了11年,直到2005年才出獄。

“樑大勇出獄後變化了很多,他不再是年輕時的火爆脾氣,他一心找個穩定工作,因為他媳婦除了瘋癲還患上了好幾種慢性病,他急需要錢。

“我給他介紹了好幾份工作,後來都因為知道了他以前的事而委婉地辭退了他,目前他家只是靠低保金和打零工的錢維持生存,真是夠難的。”

社區主任講了一個很長又很心酸的故事。

“樑大勇會不會開車?”

“好像會,年輕時好像考過駕駛證的,開過半截子拉貨的車,用不用我好好打聽一下?”

“不用了,你帶我們去樑大勇家實地看一看。”

警察在樑大勇家屋裡屋外仔細轉了好幾圈後,拿走了沙發底下一張照片和樑大勇的一雙旅遊鞋。

8

季小蓮手機通訊記錄被打印出來,最近半年來的聯繫人並不是很多,通話時長多數都是很短暫,邢程的通話記錄最多時長也最長,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只通了兩次電話,可每次時長都在二十分鐘以上,還都是這個號碼呼叫的季小蓮。聯想到周宇浩說過季小蓮交往了一個有能量的人,這個電話號碼讓警察格外注意。

警察按照電話號撥過去,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查找該關機號碼的通訊記錄,只有季小蓮一個人,可能這個電話除了跟季小蓮通話外就是處於關機狀態,這讓警察懷疑這個號碼的主人可能就是那個有能量的幕後之人。

經調查,這個與季小蓮長時間通話的電話卡的註冊者竟然是一個農村男子,該男子患有先天腿疾,常年都靠著國家的低保過活,38歲也還是一條光棍,現在同年邁的父母住在一起。

這件事可真是透著幾分詭異,農村男子從來都沒有買過手機,那是誰盜用了他的身份證買的手機卡呢?

“我的身份證平時都鎖在家中櫃子裡,我表弟十年前想給我辦殘疾證,說可能有些補助什麼的,他當時拿著我的身份證和村裡的證明去過殘聯,可是最終也沒有辦成,人家說我的殘疾程度不夠。

“我記得只有那一次,我的身份證不在身邊,其餘的時間都是我自己保管著,大概一週後,我表弟就把身份證還給我了。

“馬書記,我的身份證有什麼問題嗎?”農村男子向陪著警察做調查的村支書發問。

“沒有,沒有,我只是做個調查,順便提醒你注意一下,畢竟你是享受低保的,別讓外人鑽了空子把低保金騙走。”

農村男子口中的表弟叫張明,現在就職於市發改局,十年前的他是市政府辦工作人員,也是副市長鬍毅的祕書。

警察分析來分析去,十年前的張明只有二十六歲,也只是胡毅副市長的祕書,他不可能有什麼能量,要說真正有能量,難道是……

警察們只敢意會不敢言傳了,說起胡毅副市長,那可是個響噹噹的人物,38歲就當選了副市長,分管城建、土地、招商引資、科技、文化等工作,聽說今年還有可能高升,這樣的事可不敢隨便猜測,幾個警察蔫蔫的沒了剛開始的勁頭。

公安局的領導聽了警察們的彙報和分析後,也覺得這個案子很詭異。

按照取得的證據來看,足以認定季小新就是車禍的幕後推手,他給自己姐姐的牛奶裡下了安眠藥,從而導致季小蓮開車犯困出現車禍。

按照車禍現場的勘察和這幾日的調查來看,撞到季小蓮的大貨車明明就是故意而為,大貨車又不是季小新指使的,難道是兩場有計劃的謀殺碰巧吻合在一起?

樑大勇有明顯的嫌疑,可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樑大勇到底受僱於何人?怎麼才能打開這個突破口?

警察調取了樑大勇的通話記錄,他竟然和周宇浩有過電話聯繫,周宇浩又是季小蓮的老闆,會不會是周宇浩指使作案?

警察又調取了周宇浩的通話記錄,周宇浩時常和胡毅有電話聯繫,難道他們之間只是在聊工作?

看來這些人都可能與季小蓮的案子有關聯,公安局長匆匆地去了市委書記辦公室,他要向主要領導彙報案情的進展和複雜程度,他要聽聽領導的態度。

9

公安局長向市委書記詳細彙報後,市委書記明確表態,案子要徹底查個水落石出,不管牽涉什麼要員富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剛走出市委大院,公安局長就接到了刑警隊長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有些異常。

“局長,案件有轉機了,樑大勇竟然是季小蓮的親生父親,你說這事該有多麼巧,就是對樑大勇有點殘忍。”

“竟然有這樣的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公安局長是既高興又傷痛,這樣的巧合實在是有點悽慘。

事情起源於五天前,當時參加調查的各個組統一召開了一個會議,經過前一段時間的調查取證,各個組都把調查的情況互相做了交流,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都認為樑大勇有最大的嫌疑,就是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

樑大勇旅遊鞋鞋底的油漆成分和肇事車輛上留下的痕跡正在做對比,結果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很多人對如何能馬上撬開樑大勇的嘴議論紛紛。

“你說這個樑大勇也挺慘的,弄丟了女兒瘋了媳婦,這季小蓮也是被拐賣的可憐孩子,如果樑大勇知道季小蓮的身世還會不會作案?如果季小蓮就是樑大勇丟失的女兒的話,你說這個樑大勇該怎麼面對?他們倆要是真有牽扯就好了,那就不怕嘴硬的樑大勇不交待了。”一個年輕的警察自說自話地嘟囔著。

刑警隊長猛然一拍桌子,“你這個主意好,我們可以給他們做個親子鑑定,如果是父女,這就是天意;如果不是父女,我們也可以告訴樑大勇季小蓮被人販子拐賣的身世,看看樑大勇對與自己女兒一樣遭遇的孩子有多少同情心,就這麼來。”

頭幾年,樑大勇為了尋找女兒,他早就把自己的DNA信息輸入了公安局的數據庫,做這個鑑定簡直是易如反掌。

鑑定的結果出來後,他們竟然真的是父女,天下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案件可能會馬上就有突破,可是警察們沒有預想的那樣高興,每個人的心底都隱隱作痛。

樑大勇大呼呼地走進了公安局大門,走進詢問室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樑大勇,知道你自己犯了什麼罪嗎?坦白從寬你總應該知道吧?”警察問。

“坦白從寬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什麼犯罪的事都沒做。”樑大勇理直氣壯地答著。

“去偷車撞人,錄像裡都記錄著呢?你還想抵賴?”

“我從來就沒做過這事,抵賴什麼?你們不能汙衊好人,說話可要講證據。”

“你們家的沙發底下有一張季小蓮和她車子外觀的照片,你怎麼解釋?”

“這能說明什麼,我就是順手從哪裡撿來的,不記得了。”樑大勇臉上有一絲遊移一閃而過。

“樑大勇,不要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沒法治你的罪,你的旅遊鞋底沾上了一種紅色的油漆,你在開肇事大貨車時,鞋上的油漆蹭在駕駛室中,連油門和剎車上我們都取到了相同的成分,鑑定書馬上就出來,你嘴硬有用嗎?”

樑大勇的臉明顯的有些僵硬,可是他就是硬挺著拒不回答警察提出的問題。

“季小蓮是季家從人販子手裡買的孩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可這和我也沒有關係啊?我又不認識她。”樑大勇臉上的表情不屑一顧。

警察嘆了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了口。

“怎麼會沒關係,她1985年出生,原名叫樑一陽,這是給你們做的親子鑑定,你自己看看。”

“不,不,你胡說,你胡說,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你不能騙我,我要去看看遺體。”樑大勇明顯地受到了刺激。

當警察領著樑大勇到殯儀館時,樑大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打開冰棺的蓋子,他頂著呼呼冒著的冷氣,伸手把蓋著屍體的布掀開,端詳了季小蓮的臉好久,樑大勇實在看不出季小蓮的長相與自己和媳婦有什麼相像之處,然後他猛地把屍體的右腿提了起來,捲起褲腿後,膝蓋上方明顯的有一塊半個手掌大小蝙蝠形狀的紅斑痣。

樑大勇一聲哀嚎:“我的女兒呀。”他一頭昏倒在冰棺前不省人事。

10

樑大勇醒來後萬念俱灰,他唯一生活下去的理由被他自己斷送了,他32歲入獄,43歲服刑期滿,在監獄裡的11年他就靠著思念女兒才得以挺過來。出獄後的9年他無時無刻不在企盼著和女兒的團聚,因為他相信女兒一定生活在某個角落,無論天涯海角,他只要還活著就會一直等待女兒的迴歸。

終於等到女兒了,可是他自己卻害死了她,情何以堪啊!

樑大勇哭幹了眼淚哭啞了嗓子,他的心疼痛得像被撕裂成碎片一樣,他整個人像輕飄飄的飛絮,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吹倒,他徹底被殘酷的現實擊垮了。

“樑大勇,你罪大惡極死不足惜,可是你女兒含冤而死不明不白,就算為了給你女兒伸冤,你也該配合我們說出實情,否則的話,你可怎麼能心安啊!”警察對著發呆的樑大勇說。

樑大勇受驚一樣抬起了頭,他忽然就下定了決心,他說要在自己追隨女兒去之前就讓幕後的主謀得到制裁,自己一定要向公安機關揭發那個人面獸心的偽善者。

樑大勇2005年出獄後一直四處找工作,無奈人們總是用有色眼鏡看待他,在他無數次被炒了魷魚後,周宇浩主動找到了他。當時的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籍籍無名,可給出的待遇卻很高,樑大勇也就同意了,只是他們簽約是祕密的,對外沒人知道樑大勇受僱於周宇浩。

剛開始樑大勇也只是做些普通工作,後來逐漸地進入到公司暗暗養著的幕後組織,這個組織無非就是替老闆吵架、打人、威脅、恐嚇、綁架、敲詐。

樑大勇剛開始是牴觸的,逐漸的就適應了,看著自己日益鼓起的錢包,終日吃香的喝辣的又不是很累,樑大勇的人生觀慢慢地就扭曲了,只要能夠掙錢給媳婦看病,樑大勇已經很少想起良心這個詞了。

隨著壞事越做越多,樑大勇和老闆的關係也越來越近,周宇浩手裡握著這些人違法的把柄,他很相信這些人對自己的忠誠,因為他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接到周宇浩的指令時,樑大勇並沒有多想,這樣的事也不是頭一回經歷,多次作案的經驗讓他知道怎麼才能不露痕跡。

周宇浩給了樑大勇一張季小蓮和車子的照片,樑大勇費了很長時間跟蹤季小蓮,他掌握了她的作息時間、家庭地址、回家路線等很多必要的情況,他時常活動在她的周圍,可是季小蓮對他卻一無所知。

季小蓮想回老家的頭天晚上去了修理部,她大聲地告訴較為熟悉的修理工給好好看看剎車和輪胎,說自己明天要走四個多小時的山路回老家,一旁的樑大勇聽了個正著,想到這是個絕佳的時機,樑大勇隨即開始了他自己醞釀已久的謀殺計劃。

讓樑大勇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季小蓮就是他心心念念尋找多年無果的親生女兒。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闆周宇浩蓄意而為,樑大勇是具體實施者,樑大勇願意認罪服法,可是他更想看到謀殺女兒的幕後真凶受到制裁。

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這幾年風頭正勁處於鼎盛時期,市裡的領導鑑於該公司是納稅大戶也多有關照。可是百姓多次聯名上訪,投訴他們偷工減料欺行霸市,對待業主強買強賣,一樓多售引發經濟糾紛甚多,涉嫌以售樓為誘餌聚斂百姓錢財。

這段時間以來,經偵大隊對周宇浩的公司只是暗中調查,一直沒有拿到真憑實據,這次樑大勇的指正也為經偵大隊打開了另一扇迅速結案的大門。

周宇浩被公安局以謀殺案嫌疑人拘留候審,警察告訴他樑大勇將出面指正他,他知道自己沒有了後路,為了爭取給自己減刑,他毫無保留地把真正的幕後主使供了出來。

11

胡毅這幾日心情不好,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直折磨著他,他自認為這些年自己仕途順暢春風得意,不久的將來還有可能會再次升遷,可為什麼心裡會時常忐忑,他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要說在仕途上,胡毅還真是少走了很多彎路。1989年,24歲的胡毅大學畢業,他和女朋友邱顏秀一起回到了邱家所在的這座城市,當時的他對邱家父母感激涕零,畢竟他這個農村出來的窮學生能娶到城市幹部家庭的千金,這無疑是件幸事。

邱爸爸退休前任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可謂是位高權重,憑藉多年的老關係,胡毅剛上班就被分配到市委辦公室工作,小夥子有才上進會處事,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賞識。

邱爸爸一心培養自己的女婿,胡毅是他們邱家在仕途上新的希望,因為邱顏秀的性格不適合從政,為了照顧邱家二老的生活,她只在文化局謀了個閒職,能掙一份工資就萬事大吉了。

在邱爸爸不遺餘力地正確扶持指導引領下,胡毅從市委辦下到基層鍛鍊,然後又一步步走上了縣級領導崗位。

2003年市政府換屆,按照結構要求需要配備一名年輕幹部,38歲的胡毅被列為首選,換屆時他順利當選為副市長,這在當時的全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年輕的胡毅分管城市建設和土地,這讓很多房產開放商都爭相地和他親近,他為了自己更好的發展,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終究還是中了周宇浩的圈套。

2004年的10月,周宇浩以看地為名將胡毅邀請到公司,午餐時把酒言歡很是投心對意,餐後休息被安排在五星級賓館。胡毅在喝過茶水後感覺頭腦昏沉,剛剛躺倒在床上就沉沉地昏睡了過去,等他醒過來後,他發現身邊躺著一位仍然昏睡著的清純美麗的年輕女子,那細嫩的小臉紅撲撲的充滿了青春的活力,這位女子就是被下了藥的季小蓮。

胡毅內心的燥熱簡直無法控制,他像一頭飢餓的色狼一樣撲了過去,他粗暴蠻橫的強暴了季小蓮,季小蓮用盡全力踢打都無濟於事,她身體裡的藥效讓她一直處於綿軟狀態。

季小蓮的哭聲讓胡毅一點點冷靜下來,他猜出自己是被下了套,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周宇浩樂呵呵地出現在倆人面前,胡毅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地位,他不能也不敢報警,最後只有妥協。

季小蓮失去了自己的純潔,她尋死覓活不依不饒,可最後也在周宇浩一行人的恐嚇威脅下乖乖地閉了嘴,因為他們拿邢程的生死來要挾季小蓮。

木已成舟後的悲哀和對金錢的急切需求讓季小蓮成了胡毅的情人,19歲的她明眸皓齒美豔動人,胡毅也真心的喜歡她一段時間,因為她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她給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和榮耀。

胡毅並不是不愛妻子,結婚後妻子勤儉持家很支持自己的工作,可是她骨子裡的強勢和說話的方式讓胡毅不舒服,她總是提醒胡毅別忘了父母的恩德,別忘了父親的栽培,好似沒有邱家父母他胡毅就會是個乞兒一樣。胡毅覺得自己的男子漢尊嚴在妻子一家面前被狠狠地踐踏著,自己就是邱家大樹上的一根藤。

胡毅和季小蓮好了後,他在季小蓮身上看到了崇拜、羨慕、恭敬,他不自覺地對此上了癮,並樂於保持這樣的關係。

周宇浩一看胡毅上了鉤,他適時地給一些好處表示心意,這些錢都是打到季小蓮的賬戶,再由季小蓮提現後轉交給胡毅,周宇浩一開始就怕被查賬的一天,他還真是老謀深算。

隨著時間的流逝,胡毅逐漸成熟成長起來,他對權利和金錢的慾望也逐漸膨脹了,他開始不擇手段的以權謀私大量斂財。

季小蓮看著自己手中的銀行卡只是胡毅的活期存摺而已,她的心態也逐漸地起了變化,胡毅順手給他的幾個小錢她也不屑一顧了。胡毅不可能是自己的終身託付,季小蓮開始在金錢上與胡毅動了心眼,她要為自己的長遠生活做打算,她要給自己和邢程的未來攢下足夠的資金。

季小蓮開始和胡毅談判,在幾次爭辯吵鬧之後,胡毅最終同意了季小蓮提出的金錢上五五分成的要求。

12

中央八項規定出臺後,胡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緊接著“老虎蒼蠅一起打”的反腐口號越叫越響,胡毅簡直就覺得自己無處藏身了一樣,時時刻刻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他不再和季小蓮聯絡,恨不得一下子就撇清與季小蓮的關係。季小蓮也知趣地淡出了他的視線,可那些抹不掉的經歷和印跡讓胡毅不得安生。

2014年3月份,宇浩房地產開發公司被百姓聯名上告到市委,周宇浩讓胡毅給出面調停,他答應幫忙解決。

這時的胡毅怕牽連到幾年前周宇浩給季小蓮賬戶打錢的事,又怕季小蓮一口咬出他,胡毅給季小蓮打過兩次電話,讓季小蓮別牽連自己,如果真的遇到調查此事,讓季小蓮自己承當下來,他這座被保留下來的青山會努力在外圍運作幫她解困。

季小蓮聽後只是冷冷地“哼”聲,看樣子一點也沒有配合的意思,這事就成了胡毅的心病。

周宇浩的公司一直被投訴,百姓的怨聲越來越大,他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只好再一次的找胡毅幫忙。

“讓我幫忙倒成,可是季小蓮的事你得給我擺平,當年也是你給我下的套,這個扣還是得你給我解開。”胡毅鄭重其事地對周宇浩說。

“這就是小事一樁,只要你心裡能捨得,我會讓她在世界上乾乾淨淨地消失,這方面的能力我真的不是自吹。”周宇浩當時就拍了胸脯保證。

兩個男人會心地交換了一下目光,一個謀奪他人生命的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聽說季小蓮出車禍死亡後,胡毅一度慶幸此事一了百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雪地裡埋起來的孩子終究是見不得太陽的。

市政府會議室正召開述職述廉大會,胡毅在臺上慷慨陳詞地發言,會議室門口悄然的來了幾個威武的年輕人。

會議結束後,胡毅被幾個年輕人直接帶走,留下了驚詫不已不知所措的參會者。

終於到了大收網的時候了,凡是涉嫌季小蓮車禍案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拘留待審。

副市長鬍毅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富商周宇浩沒有了昔日的風采,樑大勇憔悴得像霜打的茄子,季小新瞬間就滄桑了幾載,季爸爸的腰身佝僂了許多,他們都是季小蓮死亡的始作俑者,他們都應該受到法律最嚴厲的制裁,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法院除了判決上述人等涉及謀殺的罪行外,還對周宇浩、胡毅、季小蓮涉及到的經濟問題做了另案處理,他們處心積慮搜刮的昧心錢都被繳入了國庫。

季小蓮所有的現金都被沒收,季小蓮唯一的住房被判給了季小蓮的生母,那是個瘋瘋癲癲無依無靠的可憐人。

邢程去監獄探視樑大勇,他自己向樑大勇介紹了和季小蓮從小到大的感情,樑大勇不敢面對這個女兒生前的男友,他被深深的負罪感折磨得日漸憔悴,滿臉的愧疚和悲傷顯而易見。

“孩子,對不起,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該死,該死!我毀了自己的女兒,我也毀了你的幸福,我該死!”

邢程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他努力了好久才能平穩地說出話來。

“叔叔,您就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照顧阿姨的,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侍奉終老,你在那邊見到小蓮的話,告訴她我在這邊替她盡孝,您也替我在那邊照顧一下她,好嗎?”

樑大勇狠狠地用力地點著頭,兩個大男人就那樣絕望地對視著,他們臉上流著的是淚,而心裡流著的卻是血。(原題:《謀殺》,作者:一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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