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強人》丨只要拍醫療劇,TVB就穩贏?

去年,聚焦醫護隊故事的《跳躍生命線》,在無線“萬千星輝頒獎典禮2018”上拿下“最佳劇集”,男主角馬德鍾也憑藉該劇終於在年過50贏得人生中的第一座TVB視帝獎盃。而今年上半年表現平平的TVB,最近終於贏得一些關注,原來又是拜一部醫療劇——《白色強人》所賜。難道只要拍醫療劇,TVB就穩贏嗎?

總共25集的《白色強人》,將於明晚迎來大結局,其在豆瓣上的評分也從開播的8.5分到現今的8.6分,目前坐穩近兩年來最高分港劇之位是毫無懸念了。不少網友稱讚,“《白色強人》告訴我們,TVB醫療劇還是拿得出手的”“應該是預定年度最佳港劇了”。所以,《白色強人》真的非常優秀嗎?其實細究起來還是有些不足,只不過劇集從製作到劇本故事,以及演員演技,基本都保持了TVB劇水準之上。在觀眾無期待下,嘗試了在題材上做出一些突破,口碑好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小驚喜。

專題策劃/撰文 信息時報記者 蔡慕嘉

突破尺度聚焦醫改,問題醫生參考真實例子

從《妙手仁心》系列到《on call 36小時》系列再到《跳躍生命線》,TVB醫療劇專注醫護人員如何救死扶傷的故事,總是老套而不過時。職業、情感是我們在這些劇裡最常看到的兩個元素,醫生CP、新丁出師,也是這些劇裡最常出現的故事。對比之前的醫療劇,《白色強人》確實有點不一樣,因為它用醫療改革串聯起整個故事。該劇監製羅永賢及編審黃偉強說,“醫療劇,不一定只有手術室救人這一面,也不一定是醫生愛情故事。”

劇集開篇,隆重登場的就是對於醫療改革立場迥異的兩大人物。公營醫院明成北副院長兼腦神經外科主管醫生楊逸滔(郭晉安飾),一直主張將明成北打造成集資百億的醫療王國;而姜大衛飾演的院長呂仲學,則是反對醫改的人,一方面他擔心後果不可控,另一方面更擔心楊逸滔藉此掌握大權。兩人因為醫改問題明爭暗鬥多年。呂仲學藉機將醫術超群的心胸肺外科醫生唐明(馬國明飾)招入明城北。處於中立的唐明,又為這場醫改之爭增加了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所以,在《白色強人》裡,醫生一心只為救人而不顧一切這類讓人熱血沸騰單飛場面會較少,因為牽扯到醫療改革、利益糾紛,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小算盤;具體到某個手術,還可能影響醫改方案的站隊。這次的救死扶傷故事,並不純粹。

醫療劇總喜歡給觀眾傳遞“醫生是人不是神”的觀念,《白色強人》也一樣。這裡的醫生除了會因為利益分派,他們真實而不完美的一面的也會被展現出來。值得一提的是,劇中不少醫療故事都有真實原型。而發生在唐明醫生身上的“換錯心”手術和Hugo(韋家雄飾)的“手機醫生”事故,其實也是根據早年兩個真實案例加以改編。

第二集中,馬國明飾演的唐明在幫一位女病人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時,突然被告知病人跟損贈者的血型不吻合,但他並沒有遵守醫療守則而停止移植,決定繼續進行手術。最後雖令病人生命多延續半年,但他也面臨暫停執照一年的懲罰。第六集中,心胸肺外科醫生Hugo在幫患者做手術期間,一直接聽電話,並在病人情況未穩定時離開手術室,險些釀成大禍。

平均每集有4場手術,道具人腦、心臟都花了心思

近年的TVB劇都喜歡以“大製作”作為賣點噱頭,不是號稱電影級別的製作,就是斥巨資遠赴國外取景。《白色強人》與這兩樣都沾不上邊,開播前對於製作投入也相當低調。也許正是這份“低調”,開播後反而讓觀眾有些意外收穫。

不同以往TVB醫療劇醫院場景多數集中在手術室或者病房,《白色強人》多了許多醫院外景的戲份。這次呈現的醫院外景,還相當恢宏大氣,讓TVB迷耳目一新。原來,“明成北醫院”的這些外景,都是在深圳大梅沙某知名中心拍攝的。

急症室也是重新搭建的,劇中有關手術場面的拍攝更是不敢怠慢。據瞭解,全劇大大小小的手術總共超100場,即平均下來每集差不多有4場,是有史以來TVB醫療劇中手術場面最多的一部劇。為了讓手術場面看起來更逼真,幕後花了不少心思:道具人腦可以看到血管分佈;出現在劇中換心手術的人工心臟可以跳動,據說劇組花了很多時間、前後改動了好幾次才製造出這個模型,並在裡面特設了一個機關,通電後就會像真的心臟那般跳動,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而在拍攝過程,也動用真實的醫療器材,其中一場開顱手術,劇組就特別租用了一臺從德國運來、價值幾百萬港幣的儀器,更指是“全香港第二部”。

《白色強人》每集結束的片尾,都會出現鳴謝某某醫生的字樣。即便是以醫療改革為故事主線,但拍醫療劇他們也是認真的。劇組特別邀請了專業醫護人員,在拍攝手術場面時從旁指導,演員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對白,都是經過專業醫生的認可。

演員拍攝前也要接受培訓,學習醫療知識。飾演神經外科醫生的郭晉安稱,事前做了不少功課,看了許多影片,“原來人腦有很多不同的症狀,腫瘤生在不同的位置,下刀的方法不一樣。我們真的是要認真去學習,哪一種刀該怎樣將哪種癌細胞拿走,要看很多的片段然後再去學習。”

飾演心胸肺外科醫生的馮盈盈,則透露每天要同無限量的血漿豬心和豬肺“搏鬥”,因為拍攝時手術室環境封閉,現場會經常充斥著不太好聞的味道。劇中有一場戲,是心胸肺外科醫生程洛雯(李佳芯飾)、潘懷德(何廣沛飾)以及急症室醫生蘇怡(唐詩詠飾)前往突發意外的工業地盤救人,由於患者傷情嚴重,他們不得不在地盤臨時進行緊急開胸手術。這場手術的拍攝,也讓演員們充分體驗到現實中戶外手術的困難,一眾演員在密封環境裡拍了兩天,天氣熱加現場環境不太好,一度導致呼吸困難。

臺慶級陣容的幕後故事

馬國明原本想演YT,但被監製說服了

《白色強人》開播前,最吸睛的其實是號稱“臺慶級別”的陣容:“三屆”視帝郭晉安,兩個“視後”唐詩詠、李佳芯,以及總讓網友心疼“TVB欠他一個視帝”的馬國明,還有何廣沛、張曦雯、馮盈盈等TVB近年力捧的新生代藝人。儘管無論是郭晉安還是馬國明,在這部劇裡仍然在重複以前的套路,但總體交出來的演技答卷,還是合格的。

馬國明在劇中飾演醫術超群的心胸肺外科醫生唐明。在明成北的醫改之爭中,他最初處於中立,後考慮到醫改方案執行後的影響,才加入權力鬥爭,與郭晉安飾演的楊逸滔爭院長。

唐明應該是本劇中最無心機、最單純的角色。看過《On Call 36小時》的觀眾,可能還會覺得唐明和馬國明之前演的張一健醫生,在人設上有些類似,都是病人至上、規則第二。《On Call》裡,張一健幾次不按程序為病人搶救;而在《白色強人》首集中,尚不是明成北醫生的唐明,眼見三車連環相撞事故的傷者被送到明成北,其中有傷者被鋼筋插穿腹腔引致嚴重內出血,他也決定不依程序,強行加入搶救。

雖然角色形象不能再正面了,但也有觀眾擔心,馬國明總是走這種“聖母”人設,會有點審美疲勞。事實上,馬國明早前曾透露,“我最想挑戰奸角,有問過監製能不能讓我演YT(郭晉安的角色)。因為YT這個角色亦正亦邪,好立體,但監製最後說服我演唐明。”不過他覺得,唐明在整部劇中情緒起伏不大,其實也“很難把握”。

誰是TVB裡演醫生最多的男藝人?馬國明!

《白色強人》播出後,還有網友扒出,原來TVB中扮演醫生角色最多的男藝人,是馬國明。從出道至今,由古代演到現代,在《酒是故鄉醇》《無業樓民》《紅衣手記》《天涯俠醫》《心理追凶》《流金歲月》《封神榜》《雷霆第一關》《On Call 36小時》等劇,馬國明共演過11次醫生,包括急症室醫生、心理醫生、診所醫生、神經外科醫生、心胸肺外科醫生等等。

對此,馬國明笑言,“其實我不知道,如果算上以前進訓練班演的那些甲乙丙丁角色(就有這麼多)。但我自己印象比較深刻的,只有三四個醫生角色。可能網友把我跑龍套演的也計算進去,那就好多。”

TVB告別作?郭晉安又是“奸人相”

正如馬國明所說,郭晉安飾演的神經外科醫生楊逸滔(人稱“YT”),確實立體得多,角色層次更為豐富。作為一直主張並且努力在推動醫改的人,楊逸滔一出場就被觀眾說是一副“奸人相”。但實際上,他看似為了醫改不擇手段,其實還是有底線的,本質還是一個以病人為重的好醫生。

第一集裡,有位長期反對醫改的議員,其太太需要做割除腦瘤的手術。楊逸滔以做手術要挾議員改變立場,看著好像議員不妥協他就不救對方太太,但楊逸滔其實一早做好做手術的準備。楊逸滔與院長呂仲學(姜大衛飾)因為醫改針鋒相對多年,即便是在呂仲學最終毀了雙方約定的情況下,他還是堅持幫呂仲學做手術救他一命。相比之下,這個角色會比唐明討喜得多。

不過,有網友指出,郭晉安從《忠奸人》後就走上這種“奸角”的道路,把《忠奸人》《再創世紀》《白色強人》幾部劇的截圖放在一起,恐怕也讓人很難辨別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白色強人》被大家視為郭晉安的TVB告別之作。因為這是他與TVB經理人合約的最後一部,現在他已經轉投王祖藍手工藝工作室。之後還會不會在TVB看到他,得看TVB和王祖藍工作室會不會有合作了。

視後唐詩詠和李佳芯,都是“怕血醫生”

相比之前的醫療劇,《白色強人》的情感戲比重較少。兩位視後唐詩詠、李佳芯,在劇中跟馬國明有情感糾葛。唐詩詠飾演的急症室醫生蘇怡是唐明的前妻,李佳芯飾演的心胸肺外科醫生程洛雯和蘇怡是閨蜜,最初她與空降的心胸肺主管醫生唐明還有“相爭”的意味,但在一起工作的過程中,對他從欣賞到愛慕。

《白色強人》是唐詩詠憑藉《不懂撒嬌的女人》拿下視後之後拍攝的戲。去年她接受信息時報記者採訪時,曾透露小時候就看過《妙手仁心》,等了十幾年終於有演醫生的機會。但是她有過暈血經歷,剛拍攝時其實有些擔心,“我害怕現場再次出現(暈血)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就提前跟劇組說了。然後他們說,‘那我們就立即收工’,哈哈哈。”

而拍攝這部劇時,李佳芯還不是視後,這次在劇中的戲份頂多算女二號。雖然劇中是年紀輕輕就勝任顧問醫生的精英醫生,但李佳芯自曝,小時候同樣見血就暈,“我超怕血,試過做沙拉切水果時,不小心切到手指流血,我整個人都休克了。如果這件事再發生一次,我相信見到還是會休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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