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中日本為何不打蘇聯,只因鮮為人知的這一仗'

""二戰中日本為何不打蘇聯,只因鮮為人知的這一仗

如果問在二戰中,軸心國集團所犯下的最大戰略錯誤是什麼,那顯然非1941年德日兩國互不協調的戰略盲動莫屬。這一年6月,德國撕毀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入侵蘇聯,同年12月,日本偷襲珍珠港,惹翻美國。軸心國集團突然同時為自己找來兩個強大的對手,並同時斷絕了來自東西方的戰略補給。無論怎麼看,這種四面出擊都是典型的戰略自殺行為。 當規模史無前例的蘇德戰爭爆發,日本人為何不敢配合盟友德國對蘇聯發起進攻?因為在此之前,一場並不起眼的“邊境衝突”已經將日本人打得找不著“北”了。這就是諾門坎戰役。

"二戰中日本為何不打蘇聯,只因鮮為人知的這一仗

如果問在二戰中,軸心國集團所犯下的最大戰略錯誤是什麼,那顯然非1941年德日兩國互不協調的戰略盲動莫屬。這一年6月,德國撕毀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入侵蘇聯,同年12月,日本偷襲珍珠港,惹翻美國。軸心國集團突然同時為自己找來兩個強大的對手,並同時斷絕了來自東西方的戰略補給。無論怎麼看,這種四面出擊都是典型的戰略自殺行為。 當規模史無前例的蘇德戰爭爆發,日本人為何不敢配合盟友德國對蘇聯發起進攻?因為在此之前,一場並不起眼的“邊境衝突”已經將日本人打得找不著“北”了。這就是諾門坎戰役。

二戰中日本為何不打蘇聯,只因鮮為人知的這一仗
日本參謀們“想多了”

有個在網上流傳已久的段子是這麼說的:“小時候我總是煩惱,長大後到底該上清華還是上北大呢?後來的後來,我發現,其實我想多了。” 用這個段子類比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日軍也許再合適不過,那時日本大本營的年輕參謀們正在為兩個妄念爭得面紅耳赤——在奪取中國東北之後,日本下一步的戰略方向在哪裡?到底是應該向南進攻南洋群島,與美英開戰,還是應該以中國東北為根據地,向北進攻西伯利亞,與蘇聯開戰? 今天我們知道,以日本當時綜合國力而論,無論對蘇還是對美開戰,都是其不可承受之重,但當時的日本軍國主義者可不這麼看,九一八事變成功奪取中國東北的經驗,極大地刺激了這幫人的胃口,於是就有了所謂的“南進”與“北進”戰略之爭。 按說在這場爭論中,最有發言權的人,本應是一手策劃九一八事變的“稀世戰略家”石原莞爾,但石原莞爾此時拒絕就這個二選一做出抉擇,他極力主張日軍應該哪兒都別去,老老實實固守在“滿洲”(中國東北)發展。這樣保守的建議當然沒人聽,於是石原莞爾被排擠出決策層。爭執不下的雙方最終選擇了一個折中同時不自量力的方案——1936年,日本最高決策層制定所謂“南北並進”戰略,根據這個方案,陸軍軍備以實施北進戰略為目標,準備同蘇聯作戰;海軍軍備以實施南進戰略為目標,準備同美國作戰。同時要求陸海軍都尋找機會投石問路,實驗兩套戰略的可能性。 與狂熱的日本陸軍相比,日本海軍是比較掂得清自己斤兩的,從一開始就反對主動向英美挑釁,因此拿到大本營訓令後,一直磨洋工沒動靜。與之相比,日本陸軍在接到這條特許令後卻如獲至寶,尤其是盤踞中國東北的關東軍,開始正兒八經地謀劃起對蘇作戰事宜來。所以在“南北並進”幌子下,北進戰略在事實上一度壓倒了南進,成為日軍的主要選項。關東軍不久後就推出了一份《滿蘇國境處理要案》的文件,明文規定:對於國境線不明地區,防衛司令官要自主認定國境線並將其明示一線部隊。意思就是把國境線不明地區解決衝突的權力交給師團長,明擺著是在將製造邊境摩擦的權力下放。 這份要案的起草者,是後來發動整場諾門坎戰役的日本關東軍少佐參謀辻政信。這個人在石原莞爾靠邊站之後,一度成為有著悠久“下克上”風氣的關東軍的謀主,是狂熱的“北進”戰略推崇者,然而正是他,最終一手將整個“北進”戰略送進了墳墓。

少佐的“自信”從哪兒來

在最終把他們熱愛的“大日本帝國”弄完蛋的那群狂熱軍國主義者中,辻政信算是這個群體的一個典型代表。辻政信一直視石原莞爾為自己的“精神導師”,不過,辻政信除了在膽大包天這一項上與其前輩有一拼之外,其他方面很難與石原莞爾比肩,石原莞爾在大膽之外還有著過人的見識和冷靜的分析能力,辻政信除了膽大之外卻只有高傲和瘋狂,痴迷於“蘇軍不堪一擊”的幻想之中,急不可耐想要挑起對蘇戰爭。 辻政信的這種迷信,說起來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從他個人來說,此公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個迷信“精神力萬能論”的人,據說他在日本陸軍大學學習時,為了刻苦學習曾經三年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每天光靠趴在書桌上打兩三個小時盹撐著,並靠著這種毅力獲得了首席畢業生的身份。這樣一個學霸在出師之後,就成了個認為武士道能敵飛機大炮的主兒。因此,蘇軍比日本優良得多的武器裝備在辻政信看來壓根就不算事兒。 從當時的時代背景看,辻政信似乎也有自信的理由。近代以來,日軍對蘇聯軍隊有一種先天的心理優勢,這種優勢源於1905年的日俄戰爭。作為戰爭的勝利者,日軍一向瞧不起俄國軍隊,順帶著連後來的蘇聯紅軍也一同鄙視了。尤其是當日軍得到情報——斯大林當時正在蘇軍內部進行“大清洗”,蘇軍5名元帥中的3人、4名一級集團軍級將領中的3人、12名二級集團軍級將領的全部、67名軍長中的60人、199名師長中的136人、397名旅長中的221人都在大清洗中被槍斃——這個消息讓日本人欣喜若狂,日軍向來就自傲於其訓練有素,如今蘇聯人自毀長城所造成的軍隊素質下降,讓日軍的參謀們認為打敗蘇聯的時機已經來臨。 辻政信和他的同僚們忘記的是,在工業時代的兩軍對壘之中,武士道精神和過人的軍事素質也許的確能在兩軍裝備相同的情況下決定戰爭的走向,但對於日蘇這兩個工業實力差距懸殊的國家來說,這些“小變量”都是可以忽略的,蘇聯建立後,在經歷20年不間斷的工業化急進之後,最遲到1937年,已經成為當時世界第二、歐洲第一的工業強國。這樣一個國家顯然不適合日本人主動挑戰,然而盲目迷信“精神力”的日軍參謀們根本看不到這些。 其實,在諾門坎戰役正式開打前,日軍已經領教過一次蘇聯人的厲害。1938年,在蘇聯與“偽滿洲國”交界的張鼓峰地區,日蘇之間已經爆發過一次邊境摩擦,面對只裝備75毫米山炮作為重武器的日軍,蘇軍出動由237門大炮、285輛坦克和250架飛機組成的鋼鐵洪流進攻,最終打得日軍第19師團幾乎全軍覆沒,付出了死6914人、傷1440人的慘痛代價。然而,辻政信等人拒絕看到這場前哨戰背後所隱藏的兩國軍事實力的差距,於是通往諾門坎戰役的道路就這樣被鋪平了。

一戰賠掉所有家底兒

1939年5月初,在蘇聯支持的蒙古國與日本支持的“偽滿洲國”邊境的諾門坎地區,日蒙兩支巡邏部隊發生摩擦。摩拳擦掌已久的辻政信見此機會,立刻聯繫駐紮在該地區的第23師團長小松原道太郎,要求其所部對邊境對面的蘇蒙聯軍發起進攻。諾門坎戰役正式打響。 臨行前,辻政信告訴小松原,說自己曾駕飛機越境偵察過,對面諾門坎蘇蒙駐軍不過400餘人,派一個大隊(約800人)進攻足矣。碰巧,小松原中將此前曾經當過駐蘇武官,正經見識過蘇聯的軍事實力,慎重起見,他最終還是帶上兩個大隊的兵力出發。但仗一打起來才發現,對面的蘇蒙聯軍有蒙軍兩個騎兵團、一個裝甲團,蘇軍一個步兵團、一個坦克團、一個炮兵團,總兵力超過6000人。在蘇蒙聯軍的密集炮火下,兩個大隊的日軍頃刻間灰飛煙滅,所謂的“第一次諾門坎事件”,就這樣以日軍的全面失敗而告終。 如果事情就此打住,諾門坎無非是第二個張鼓峰而已,但惱羞成怒的日軍在大敗後決定增加兵力。6月20日,日軍第23師團全體出動,小松原帶著2萬多人向諾門坎進發,同時出動的還有作為戰略預備隊的第7師團主力,這個師團被公認是日軍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被譽為“國寶”的第1坦克師團是全日本當時僅有的一個坦克師,從來就沒捨得用過,這次也上了前線。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對面的蘇軍在意識到日本人有意尋釁滋事後也加強了兵力,此時已經在諾門坎集結了57000人、500輛坦克、385輛裝甲車、542門火炮、515架飛機,並換上了在後來的二戰中大名鼎鼎的“救火隊員”朱可夫大將坐鎮,等待日軍的是一個已經準備就緒的伏擊圈。 1939年7月4日,嚴陣以待的蘇軍在將進犯的關東軍步兵主力輕鬆擊潰後,兩個坦克旅以壓倒一切的氣勢衝入日軍戰車群中。在7平方公里的戰場上,近千輛各型戰車相互廝殺,亞洲史上第一次大規模坦克會戰開始了。朱可夫將軍戰後這樣評價日軍坦克部隊:“坦克非常落後,基本戰術動作也很呆板,死盯著迂迴和側擊這一種辦法,很容易被消滅。”說白了,日軍坦克部隊在諾門坎表現得既無戰術也無技術,更何況,蘇軍的T-28等坦克在機動性和裝甲方面都佔據絕對優勢,打得日軍八九式坦克毫無招架之力。日軍坦克和裝甲車很快變成了一堆堆冒著黑煙的鋼鐵垃圾。 第二次諾門坎之戰打響不到半個月,關東軍損兵折將已近萬人,坦克、裝甲車、飛機、野戰炮等技術兵器損毀過半。戰爭進行到這個時候其實勝負已分,然而,不甘心失敗的日軍在這之後繼續增兵,只是在喪失一切技術兵種支援後,日軍的戰爭形態回到了日俄戰爭時代“白兵突擊”的老路上,又折騰了兩個月才最終承認失敗。 必須指出的是,雖然在戰爭的後半階段,日軍一直在試圖用血肉之軀阻擋蘇聯的鋼鐵洪流,但從用兵比例上看,日軍居然一直處在“以少打多”的狀態,自始至終在諾門坎一帶集結的日軍兵力沒有超過6萬人,實際投入戰場的兵力甚至不足3萬,而對面的蘇軍此時已經在河對岸集結了9萬之眾。也就是說,戰爭後期日軍處於從裝備到兵力的絕對劣勢,全靠辻政信等人迷信的武士道精神在那兒苦撐著。 日軍之所以不敢在諾門坎一線增兵,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此時中國關內戰場上的長沙會戰在即,被中國軍隊牽制的關內部隊根本無力向諾門坎增兵,從這個意義上說,諾門坎戰役蘇軍的取勝也有著中國軍隊的一份功勞。 9月9日,已經彈盡糧絕的日本不得不直面現實,日本政府當天通過駐蘇大使向蘇聯提出諾門坎停戰要求。9月15日,日本駐蘇大使東鄉與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簽訂停戰協定。歷時4個多月的諾門坎戰役,最終以日軍大敗收場。而在兩國簽訂協議時,歐洲的戰火才剛剛燃起。 在諾門坎戰役中,日軍陣亡18000人,喪失了唯一一個坦克師,損失可謂空前慘重,更重要的是,諾門坎的慘敗打蔫了日本陸軍內部以辻政信為代表的一批“北進派”。在認識到蘇聯人不好惹後,主張南下的聲音重新佔了上風。當然,打不過蘇聯人的日本是如何以此反推出自己應該挑戰美國的,這個邏輯我們至今不得而知。可以確知的是,諾門坎一戰的確在蘇德戰爭爆發前,幫助蘇聯清除了埋在其遠東邊境上的定時炸彈。1941年,當莫斯科保衛戰蘇德雙方都拼得油枯燈盡時,正是從西伯利亞抽調的遠東軍團成為左右戰爭天平的最後砝碼。而面對在遠東大唱空城計的蘇聯,被打怕了的日本人自始至終也沒敢越雷池一步,一門心思地去準備偷襲珍珠港了。諾門坎戰役在冥冥中扭轉了後來整個二戰的格局和走向,它是一場爆發在大戰打響之前的轉折之戰。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王昱

壹點號 假裝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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