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粟和成家和：只是當時已惘然
文/老張在路上
他是中國現代美術教育史的先驅，曾是徐悲鴻的老師，卻被學生徐悲鴻罵做“開野雞學校”；他首創了美院男女同校，卻被人稱是“藝術叛徒”；他開創女模特人體寫生課，被大軍閥孫傳芳通緝。
他就是被稱為中國現代繪畫教育史的先驅，當年民國“三大文妖之首”：劉海粟。
劉海粟（1896-1994），名槃，字季芳，號海翁。江蘇常州人。現代畫家、美術教育家。1952年院系調整後任華東藝術專科學校校長、南京藝術學院院長。早年習油畫，後潛心於潑墨法，筆飛墨舞。晚年運用潑彩法，色彩絢麗，氣格雄渾。
都說藝術家多情風流，畫家更是如此。比如現代藝術大師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當然也包括小編要說的劉海粟。
弗洛伊德認為，創造力源於原始慾望與社會規範的深層衝突，當人的內在慾望無法盡情釋放時，性能量往往轉化為被社會所接受形式，如美術、音樂或文學的創作等等。
劉海粟百年的人生當中，“藝術與性”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令人慨嘆不已。
劉海粟原配夫人叫林佳，是丹陽富商的千金。1911年底結婚，蜜月之中，16歲的新郎官劉海粟不僅不肯同房，乾脆跑得不見了蹤影。後來在父親的敦促下，劉海粟結婚。但這位16歲的新郎官終於還是離家出走，去找據說已到上海的表妹楊守玉。
外表纖弱而生性倔強的楊守玉卻躲了起來，最終也沒有和劉海粟走在一起。
劉海粟第二任妻子叫張韻士。和劉海粟結婚時，她才17歲。她是因為著名的“模特兒事件”認識劉海粟的。
1929年劉海粟攜張韻士赴歐洲考察美術，遍訪法蘭西、意大利、瑞士等國名勝。1931年，劉海粟夫婦回到上海時，帶回了大批油畫作品。這年秋季，“劉海粟歐遊作品”先後在上海、南京、無錫展出，各界人士均給予高度評價。
但張韻士敏感地發現，丈夫對另一個女人燃起了激情。
這個女人就是民國名女人之一的成家和。
成家和是一個南京的姑娘，長得秀氣，面容出眾，性格活潑，被譽為“校花”。她很有藝術天分，學習成績好，熱心學校的活動，被選為學生會主席。
成家和這時已經有男朋友了，他不是別人，正是劉海粟侄子劉獅。劉獅當時從日本留學歸來，也在上海美專任教。
劉海粟是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校長，成家和是這裡的學生。他們的年齡相差十六七歲，但成家和卻為劉海粟的成熟與才華所吸引。
劉海粟在給成家和的所在班上課時，就發現了這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姑娘，講課時不時地向她投來一瞥目光。在畫室臨摹時，劉海粟也抑制不住自己，走近她，對她的臨摹多幾句指導。敏感的姑娘當然會意識到老師的心意，她也很仰慕這位對她頗有好感的師長。可是，劉海粟身為美專的校長，需要處理的事務很多，除了上課之外，成家和幾乎沒有機會與劉海粟接觸。
某天劉獅將成家和帶到劉海粟家裡，她被熱情的劉校長請進書房裡看畫。
待劉獅上樓尋她，發現房門被反鎖。劉獅知趣地退了下來。
不久，劉海粟和張韻士離婚，與成家和結婚，她是他的第三任夫人。
（左一為成家和）
劉海粟曾對傳記作家簡繁說道：“這個人厲害極了！她主動給我畫人體，這樣擺那樣擺，她渾身都會說話……她也是懂得征服的，一下子讓你體會她全部美的東西，弄得你離不開她”。
《海粟大傳》的作者石楠則描述了劉海粟和成家和另一番戀愛經過：
成家和是一個有著神奇的夢想的女人，她的行動非常勇敢、大膽，叫他沒法拒絕，且勇敢又是他一向看重的個性。
成家和來到校長室，對他說:“校長，我有個請求，不知您答應不答應？”他說:“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請您為我畫張油畫像！”她微側著頭，用她那強磁石般烏黑的眼睛看著他，“您肯嗎？”
“當然樂意！”他未加思索就答應了。
後來，他們到半淞園去畫。
在畫像的過程中，劉海粟給她講他的好友徐志摩與陸小曼、郁達夫與王映霞的戀情故事，聽得成家和如醉如痴。等到像畫完了，成家和接過劉海粟給她畫的油畫像說：“太好了！我真的有這麼美？”接著又反問道：“你喜歡嗎？”劉海粟說：“你說是喜歡這幅畫，還是你這個人？”
成家和用食指指了指她自己說：“這個人。”
此時，已是你儂我儂，你情我願了。
晚上，劉海粟精神煥發地回到家中，就在餐桌上對妻子說:“韻士，我墜入愛河了，請你幫幫我！”
劉海粟和成家和的交往，張韻士早有風聞。從他告訴她美專有位才貌出眾的女學生那天起，她就有種預感，她將要失去他！誰讓她嫁給了一個藝術家呢！
抗日戰爭爆發，上海不久被日本人佔領。劉海粟攜成家和到南洋印尼等地，主持名畫義賣籌賑，支援抗戰。共籌集了100萬元捐給國內紅十字會，但是他不讓成家和管理銀子與帳目。
在南洋，有許多文藝女青年跟他學畫，其中一個名叫夏伊喬，家裡是南洋富豪。生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尤其是一雙大眼睛會說話。很快倆人便打得火熱，劉海粟揹著成家和與夏伊喬頻繁約會。
夫妻間矛盾終於爆發，經常吵鬧。因家中孩子無人照顧，成家和獨自返回了上海。劉海粟長期不寄錢回家，成家和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你無情，別怪我無意。
1943年，成家和出家出走，紅杏出牆，與蕭乃震“劈腿”，待劉海粟返回上海時，成家和已懷上了蕭的孩子，二人遂協議離婚分手。
這次婚變讓劉海粟很受傷，他後來對簡繁說：“女人最難弄！又要漂亮，又要聰明，又要忠誠，不容易啊。漂亮一點，聰明一點，就會抓權，尤其是抓錢”。
值得八卦的是，成家和蕭乃震後，住進安定坊1號。1947年，成家和、蕭乃震生下女兒蕭亮（蕭芳芳）。1948年，兩歲的蕭芳芳隨父母移居香港，次年她父親病逝。芳芳六歲就開始涉足影壇，拍攝了電影二百多部，以《女人四十》榮獲柏林電影節影后。
蕭芳芳前夫是和秦漢齊名的秦祥林，兩人有一個共同暗戀對象是林青霞。蕭芳芳在大陸影迷中最出名的扮演角色，大概是李連杰電影裡的苗翠花。
1944年，夏伊喬從印尼來到上海，成為劉海粟第四任夫人。此刻，她才二十多歲，而劉海粟已年近五十。但是，自從她踏入上海的土地，就委屈不斷。劉海粟對她毫不在乎，與一個又一個女學生胡鬧，從不考慮她的感受。
（劉海粟和夏伊喬）
夏伊喬伴隨劉海粟幾十年，生了三個兒女，共同渡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期。
（本文圖片為網絡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