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滁州的枕邊書

琅琊山 吳道子 楞伽經 歐陽修 滁州旅遊 2017-04-12

如果給每一座城市擬人,皖東小城滁州大約是個清秀的書生。他並不出身豪門深宅,也不全然來自鄉野,用晴耕雨讀人家來比擬最是貼切。滁州這樣一位翩翩的書生,經史子集皆讀,筆記傳奇也翻,有點雅趣也有點風骨。如此,那城西南的琅琊山,可堪是這書生的一本枕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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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亭

琅琊山:滁州的枕邊書

遊客在醉翁亭內小憩

琅琊山:滁州的枕邊書

歐文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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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泉

在滁城許多處,往西南方向眺望,都可見這座山。煙雲淡籠,滿眼蒼翠,不遠不近的琅琊山就這麼洇成了整個小城水墨畫般的底色。平日裡,滁城的居民們,散著步、騎著車說說笑笑地就到了山腳。

作為一本枕邊書,琅琊山字字珠璣,篇篇錦繡,名亭、名寺、名殿、名泉、名文、名木、名洞、名碑等景物尤如一顆顆珍珠鑲嵌其中。琅琊山易讀——整個山勢平和舒緩,除通往南天門琅琊閣的二九徑和天門登道山階漸密漸陡,其餘皆是依山勢徐徐而升的石板路。進了山,這枕邊書任由信步,哪裡都是風景,處處皆可賞心。不必費神,不用勞力,舉目是頂著點點綠意的、遒勁中有幾份萌萌噠的青檀,那密林深處影影綽綽頗有幾份狡黠的是曼珠沙華,醉翁亭邊映著灰牆的梅花是歐陽修當年植下的,琅琊寺外遙遙挺立著的是山間獨有的琅琊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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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寺旁的雪鴻洞

琅琊雖小,卻有唐絕句之風,羚羊掛角,意在言外。大儒如永叔、稼軒者山間流連,禪師如惠覺、智仙等亦在此修行。沿一路蓮石而上,琅琊寺巍巍然於半山之巔。小喘著進得寺門,迎面又是一壁陡階,想來朝聖心路也需這般歷練漸修。右側一道岔路,經年的石板斷裂處打著青苔雜草補丁,通向東晉琅琊王始建的無樑殿。略顯昏暗的殿裡供奉著玉皇大帝、太白金星和托塔天王,這裡也是正月初九琅琊廟會的起源。往寺裡去,木魚聲聲,經誦嫋嫋,隨手一撫,可能都是千載的香火。大雄寶殿後,因了兩株老桂,才遇見吳道子當年留下的觀自在菩薩石刻像。石刻面目豐腴,儀態大方,“眉目津津向人所語”,佛家氣象和唐人風貌躍然傳神。琅琊寺依山而建,愈往深處愈高,曲曲折折地探,一字一句地讀,法琛和尚卓錫的雪鴻洞、筆力樸拙的摩崖石刻,忽而柳暗忽而花明,忽而蹙眉忽而釋然,不知不覺,書讀過半……寺裡迴環,跟這書間博弈也有幾番相似;不覺想到蘇軾《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序》中所載的佛教經典《楞伽經》在琅琊寺失而復得的故事——慶曆中知滁的張方平遊琅琊寺,俯仰樑間,得經函半卷,披玩久之,忽悟前身故僧也,乃為終竟書之,書法宛然不殊,號“二生經”。事雖離奇,箇中因緣際會倒還有些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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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山同樂園內的摩崖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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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手植歐梅吸引了眾多遊客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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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寺大雄寶殿牆壁上的唐代吳道子《觀自在菩薩》石刻像和明代《金剛經》塔碑

枕邊書易讀也常讀。春見桃夭,夏水生蓮,三秋桂黃,冬雪點梅;四時之景,一山俱攬,悲歡離合,總堪映照——這也是枕邊書的特質,不聲不響不起眼,卻在靜默的陪伴中蓄下撫慰人心的溫暖和力量。晨昏午後,健身的老者、散步的一家,週末的踏青、學校的郊遊,熙熙攘攘的或是凝神獨行的,琅琊山就這麼稀鬆平常地融入到滁人每一天的小日子裡,見證著那些執子之手,記錄著那些傴僂提攜。

當你放慢腳步細細來品讀,這本薄薄的叫琅琊山的枕邊小冊子一下子又可以玩味出許多深長,耐人尋味。先跟著歐公當年的步伐,緩步不遠,便有水聲潺潺,像有人振臂一揮抖開了長長的緞子,順著落差不大的山階一路層層疊疊。讓泉,一個“讓”字正是那千年的石板就勢托住的深碧的質感。比起翼然的亭角,歐文蘇字的石碑顯得低調許多。亭下的一方老牆,折到背後,才是宋時的筆觸。揹著年少時學的“環滁皆山也”,依稀辨認著那一個個體度莊安的字,不得不感慨經典不老,唯有文化抵得過風侵日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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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樑殿

如此讀來走遍,歐公當年所謂“峰迴路轉”“蔚然深秀”,山之形水之態,文之神典之味,一筆盪開,亦可謂“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一番似乎走了很久,讀了很久;若你稍有倦意,無妨,山小書薄,隨時可以停下,隨時可以掩卷。帶著不必很清晰的恍然洞見,帶著若有若無的鳥鳴泉嗚,你自可一步折回煙火日常抑或跌進沉沉夢鄉。忙畢、醒來,山依然,書在側,小城滁州臨風,西南琅琊更美;而你,隨時可來,遊目騁懷,常讀常新,常見常新。

(供稿:滁州市委宣傳部,作者:束舒婭 黃菊 吝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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